待在这里几天,她已经见识过无数次,张彻一咆哮咒骂时的火爆模样。只是,他的坏脾气,或许可以吓退其他女人,但是对她可不管用。
众人纷纷倒抽─口气,赞叹她的大胆,还有人情不自禁的偷偷鼓掌。
&ldo;不要考验我的耐性。&rdo;张彻一眯起眸子,怒火在眼中跳跃。
&ldo;如果我偏要呢?&rdo;
瞪视。
&ldo;别这么凶嘛,我只是四处参观,不会造成妨碍的。&rdo;
凶狠的瞪视。
&ldo;再说,我记得,工厂门口不是还挂著&lso;欢迎参观&rso;的牌子吗?难不成你这个厂长突然改变主意,想把牌子改成&lso;谢绝参观&rso;?&rdo;
更凶狠的瞪视。
&ldo;你别这么凶嘛,出门之前,妈妈不是交代过你,要好好照顾我吗?&rdo;她用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儿望著他,水汪汪的眼睛盈满笑意。
好好照顾她?!
不,他根本不想照顾她。
他想掐死她!
这场精彩的对手戏,让员工们看得目瞪口呆,手上都忘了动作,厂房内再度变得安静。
突然,张彻一转头,不耐的视线往四周一瞄。
工作声立刻再度响起,大伙儿刨木的刨木、敲榫的敲榫,锯刀轰隆隆的作响,工厂内每一个人均是专心一志,努力工作,不敢再盯著这对男女瞧,就怕再多看一眼,眼睛就会被挖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阿嘉去而复返,咚咚咚的跑进厂房,手里还捧著他心爱的笔记型电脑。
&ldo;厂长,那个姓陈的家伙又来了!&rdo;他不爽的大声嚷嚷,五官皱成一团,活像一颗捏坏的包子。
有人猛然跳起来,像只喷火龙般,在工作台上嚷叫。
&ldo;妈的,他还敢来?!&rdo;
&ldo;肯定又是来买咱们的产品。&rdo;
&ldo;我非用凿子把他的脑袋凿穿不可!&rdo;
转眼之间,所有员工都握紧手里的刀凿斧锯,个个露出狰狞的表情,那模样不像是循规蹈矩的工匠,倒像是亟欲去找人算帐的帮派兄弟。
就连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师傅们,一看到那个人,也气得吹胡子瞪眼,食指像节拍器似的,隔空点啊点,嘴里碎碎念,殷勤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左邻右舍。
书眉诧异的挑起弯弯的柳眉,不明白这些友善的员工们,为什么突然变得义愤填膺。她转头看向门口,只看见一个瘦高而苍白的男人,捏著帽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像是在窥探什么似的。
&ldo;那个人是谁?&rdo;她好奇的发问。
张彻一面无表情,冷漠的看著不速之客,难得肯开口回答。
&ldo;一个不要脸的家伙。&rdo;
厂房内的气氛很僵硬。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还随身带著几个人高马大、脸上有疤的道上兄弟,在前呼后拥的情况下,才有胆子走入厂房。
&ldo;张厂长,早安啊!&rdo;他揉著手里的帽子,眼神飘忽不定,忙著在厂内东瞧瞧、西看看。
只是,不论他看往哪个方向,都会看到杀气腾腾的员工,正拿著凿子、锯子,愤怒的瞪视著他。
张彻一双手交叠,连应都懒得应一句,只是冷冷的看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