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宽心,老爷知道了,已经遣人去照顾了。”
苏愿棠低低咳嗽了两声,她比来时清瘦了不少,眼角眉梢带着病气,倒是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美。
“姑娘如今病了,还是不要多走动的好。”春妈妈朝后避了避,掏出娟帊遮住了口鼻,“家里事多,老太太是不管事的,您先歇息几日,等我家大娘子有了空,自然会传您过去。”
“我知道了。”苏愿棠低低应了一声,“劳烦春妈妈替我问老太太,大娘子安。”
春妈妈笑着,“那是自然。”
她看了眼天色,已是到了午饭时候,想起今日是平阳郡主来家里的大日子,“芽青、木阳,带姑娘回去,仔细看顾着,若是不尽心伺候传到我耳朵里,就让你们老子娘给你们领回家去。”
三人回了苏愿棠居住的小院。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颗粗大的银杏,风一吹便扑簌簌落下许多,十分萧瑟。
等苏愿棠独自进了屋里,才收去怯懦的样子。
外头传来落锁的声音。
她微微俯身靠在窗边,就听那两个小丫鬟关了大门,其中一个低声埋怨,“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若是州少爷娶不了郡主,咱们家可就倒大霉了。”
苏愿棠认得她的声音,是木阳。
她们是府里的家生奴才,主家遭了罪,她们也得跟着倒霉。
“好了。”另一个丫鬟安慰道,“春妈妈都说了,这几日她哪也不许去,咱们只管看好就是。”
“真实晦气!”
“别再说了。”芽青也有些恼了“若是叫姑娘听见,我看你怎么办。”
苏愿棠扯了扯嘴角,她本也没打算真的嫁进贺家。
肺中又是一阵难受,她捂着唇咳了起来,嗓子也是疼的,于是起身想要倒杯水润润嗓子,半天却连个杯子都找不见。
“芽青。”
门开了,木阳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怎么了?”
苏愿棠见状也不恼,指了指桌子,好声询问道:“你可知道杯子都放在哪?”
木阳有些不耐烦,“这里许久不住人了,我也是今日和姑娘一起来的,如何就知道的多些,姑娘先忍忍吧,芽青姐姐去库房领东西了。”
苏愿棠叹了口气,好在她也不是娇惯的,捧着茶壶浅浅抿了一口。
一连几日过去,苏愿棠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什么消息也没有,就连春妈妈,她也只见了那一次,后来再也没见过。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苏愿棠不禁担忧起苏厚。
倒是芽青,时不时和她说上一些外面的事。
她得像个法子见上大娘子一面。
这天,过了午饭,芽青和木阳不知去了哪里,正好给了她走出院子的机会。
只是永宁候府比苏愿棠想的要大,她出了门只瞧见一条小路,顺着走出去又拐进一条游廊,远着看过去,前面似乎有座假山。
苏愿棠心里琢磨,想着那边该是个小花园,于是走了另一条一眼望过去全是碧瓦朱檐的大路。
这么会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遇见,苏愿棠心里犯嘀咕。
知道她走到一处院落前,青白色的石板铺路,灰白的木门半敞着,露出里面淡雅的摆设。
“你是谁?”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冷清的声音,苏愿棠心头颤了颤,她转身,一眼便瞧见坐在轮椅上的人。
男人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明明此时太阳正暖洋洋挂在天上,他身上穿着件鸦青色长袍,外头罩了竹青色外罩。
一阵风吹过,焦黄的叶子颤颤巍巍打着旋飘下,落在他膝头的书页上。
苏愿棠有些愣神,等她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冒犯,忙垂下头,“叨扰了公子。”
一时间,只有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