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平对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姨没有太多记忆,从澳大利亚回国参加高考才开始有接触。
当时齐母没空跟着一起回国,又担心儿子融不进新环境,只好拜托了在杭州的妹妹来照料他。
说的好听是照料他,其实相处起来更像是齐景平照顾小姨。
齐景平绝没想到他妈妈嘴里聪明贤惠的妹妹是个家里蹲。
齐景平早上上学,小姨才开始睡觉,晚自习放学回来,小姨才起床。
后来齐景平才知道小姨是个作家,还是某当红网站的金牌写手。
所以每周周末总会响起熟悉的铃声,一闹就一早上,小姨睡得雷都打不动,卧室门又紧锁着,齐景平是睡也睡不着,作业也写不了。
一般铃声响过,半个小时后就会响起门铃声,要是门铃没电,就是砰砰砰的敲门声。
齐景平才回来的时候,责编看到家里有人还有所收敛,人高马大还略带青涩的小弟弟对才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还是挺诱人的,所以敲门也是轻轻敲,对待小姨也是温温柔柔地劝她早日交稿。
可惜小姨是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察觉不出责编突然对她这么好的原因,还自以为日更两千就能算数,活在自我满足中,一周之内连续请假两次鸽了读者,理由都是割阑尾。
谁阑尾还长两个?
责编忍无可忍,一到周末电话都不打了,直接拿出她留在公司里的备用钥匙,打开大门,目不斜视地打开卧室,把小姨从床上拖了下来。
小姨还在做烤鸭的梦呢,梦着梦着烤鸭就飞了,自己变成了一只鸭子,被人捉住要送去北京全聚德,猛地一醒就看到面前放大版的责编。
小姨赶紧闭眼,梦中梦,还不如被做成烤鸭。
于是在齐景平枯燥的高三生涯中,小姨和责编的斗智斗勇变成了每周最佳的趣事。
对小姨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高考结束的那一个暑假,成绩出来填好志愿齐景平就回了澳大利亚。
小姨除了交稿的时候会上网,平时都是断网的状态,好歹两人也日夜相处了一整年,齐景平走后硬是没和小姨联系上。
倒是责编偶尔会在朋友圈发发对小姨的抱怨,齐景平时不时还会点个赞。
以前责编十条朋友圈有九条都与小姨有关,后来慢慢小姨淡出了责编的字里行间。
齐景平问过才知道,小姨被催婚了。
原来是家里人看她上了年纪,平时不怎么联系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开始嚼舌根,一到家庭聚餐就是对小姨的批斗大会。
再一问职业,小姨很想说是写耽美小说的,又怕吓着她们,只好说个自由编辑者。
说来说去在家长看来都是不务正业,每天都给她安排了相亲。
相到第二十个男的,小姨都快崩溃了,现实生活中男性的奇葩真是超过她的想象,她还不如一辈子活在小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