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恩静静地听着。
“然而,随着你的名气越来越大,你渐渐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这其中自然有敌意和危险的目光,你的能力每天在不断地成长,而你所要面对的阻力和危险也越来越大,到了这个时候,真正考验你的时刻才刚刚来临。要知道,神是公平的,在赋予你出众的才华时,必然会逐渐让你挑起更多的重担,你没有选择,要么继续走下去,要么被压力击败,倒在半途中。巍恩,”萧特平静地凝视着巍恩,眼光中,既有信任,亦有期待:“人心险恶,一个真正成功的人,光想靠才华来征服未来是不够的,还需要坚强的意志品质。”。
“可是,诛情是因我而死的……”
“诚然,诛情的死是大家都难过的事情,但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道只沉湎在悲痛之中?举个例子,一棵橡树慢慢成长,变得枝繁叶茂起来,必然会有小草、绿藤围绕着它成长,会有行人在树荫下乘凉避雨,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有一天树生病了,树叶凋零了。于是小草和树藤跟着变得枯黄,行人只能冒雨或者在酷热中继续赶路,可是,这难道能说是树的错误吗?”
“巍恩,现在的你就是一位正航行在大海中的海员,面对即将到来狂风暴雨,无论你用什么态度面对它,结果不外乎就是两个:一个是与你的伙伴们同心协力,渡过危机,另一个则是大家都葬身于海底。你选择哪一个呢?”萧特继续道。
巍恩看着萧特,半晌,他叹了口气:“你好像是对的。”
萧特微微一笑,一双眸子里射出柔光:“我父亲曾经说过,人这一生,虽然有时候大起大落,但总的来说,往往与树轮一样,在不断的回旋往复中获得自我的成长与成熟,挫折与失败难以避免,也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丢失了自己的信心与勇气。”
巍恩凝视着萧特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谢谢你,萧特。”
萧特轻轻摇首:“不必客气。”
二人默默对视着,这时候,窗外忽然传来轻松欢快的舞曲声,看来乡村舞会开始了。巍恩起身来到窗边,透过窗户眺望远方,只见漫天璀璨的星光下,镇中心的小广场上灯火通明,许多人围在广场上,人群中心有几对舞伴正在跳动着热情狂放的乡村恰恰。
一阵急促的鼓点突然响起,情绪高昂的镇民们伴着美妙热烈的旋律齐声高唱,声音穿越夜幕,响彻星际:“
罗拉,
黄雀一般的罗拉,
你是今夜哈瓦那最辣最热的姑娘。
罗拉,
让人疯狂的罗拉,
扭动你的腰肢,把今夜的美丽统统留住。
哦,罗拉!
萧特来到巍恩的身侧,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多美丽的夜晚啊。”
巍恩微微点头。
“走,我们去楼下喝上两杯,别辜负了这美好的时光。”
巍恩扭头看着萧特,萧特的眸子晶莹地闪着光芒,带着一丝笑意,明亮如窗外的繁星。
※※※※※※※※※※※※※※※
“哗啦!”一个高脚的玻璃杯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杯子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地碎片。两名灰衣修士惶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低着脑袋,双手合在腰际,不敢抬头面对眼前的主教大人。
麦卡锡沉重地喘了两口起,脸上横肉颤动:“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大人,那巍恩实在狡猾,一看情况不对立刻逃之夭夭,加上有克瑞斯特的保护,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一名修士壮着胆子小心解释。
“愚蠢!”麦卡锡毫不客气地怒声呵斥:“把阿昆塔给我找来。”
“阿昆塔先生已经带人追下去了。”
“哼!给我告诉他,没有巍恩的脑袋,就不要回来见我!”
“是!”两名修士鞠了一躬,领命惶惶地退下。
麦卡锡重重地往后一坐,挤到了身后的椅子里,右手捏着前额,一脸丧气:“这个巍恩,一日不除,自己就寝食难安。”
唐古拉斯一事,到目前为止,麦卡锡占尽了上风。先是太后震怒,将自己的弟弟软禁在爱丽舍行宫,紧接着霍华德告病休假,整个王都的教会大权全都落在了麦卡锡的手里,就连圣公会那几个讨人厌的老家伙们目前也闭上了聒噪的嘴巴。
唯一的遗憾,就是巍恩的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