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抗让似乎刺激了男人,让对方更加兴奋起来,掐住陶夏宁的脖子,同时撕咬他的胸口。
陶夏宁在剧痛中被夺去了呼吸,他面色涨红,原本好看的五官开始扭曲,浑身都在打颤。
段锦微微摇头,略带遗憾叹一口气:“早就该带他来这里了,白白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他话音未落,段一突然迎面飞来,撞在了结实的玻璃墙,一声巨响。
段锦吓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当段一摔下去的时候,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黑斑点点的野兽。那是一只底色粉白的雪豹,有着琉璃通透的紫色眼珠,看上去稍微年幼,可是线条优美修长并且结实。
“真棒,真漂亮。”段锦喃喃自语,眼神都散了,不自觉把手掌贴在玻璃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色的雪豹,这种绝美的生物,过去段家并没有,也许未来也不会有。
这只雪豹不仅外形强悍美丽,而且力量更是大得恐怖,一甩尾巴,就把段一抽打得摔出老远,仰面朝天。雪豹拖着被扭断的前爪爬行,冲着躺在地上的段一张大嘴,嘶吼叫嚣,气势十分的张狂凶恶。
毫无人性的段一,竟然屈服在雪豹的威迫下,缓缓地后退,卷起身体瑟缩在墙边。
段锦开心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
既然开心就当然要好好庆祝,可是他身体不好,连大吃大喝的本钱也没有,只能尝尝略带有一点酒味的桂花露。段锦坐在火炉前,身下铺了一成软绵绵的绒毛地毯,酒精让他浑身血液都加速流动起来,周身发热。
他捻着瓷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不时抬眼往卧房角落看去,然后微笑。
陶夏宁就在阴暗的角落里,抱住自己双腿坐地,目光呆滞,神情是一种古怪的惶惑恐惧。在大冷的寒夜里,他身上只裹了一张薄被,胸口和小腿都是干透的血迹,可他仿佛不会冷也不会痛,就这么呆呆坐着。
段锦喝足了酒以后,没有力气站起来,所以就手脚并用地爬到陶夏宁跟前,温柔地问:“乖孩子,傻坐在这里干吗呢?我叫人带你去洗澡吃东西好不好?”
陶夏宁不久前经历了人生的巨变,他觉着自己正处在一场漫长而幽闭的噩梦中,彷徨无助。
“可怜的孩子……”段锦张手把他抱进怀里:“不要怕,在段家你并不是个异类。”
陶夏宁把脸埋进自己手掌里:“放我走,我要去找我哥。”
段锦神情愉悦地告诉他:“你找不到的,因为你哥已经不要你了。”
“骗人!你骗人!”陶夏宁猛地一下推开他,喃喃的重复:“你骗人……”
段锦被他推跌后也不起来,就这样大字型地躺在地毯上:“傻孩子,你又何必要自欺欺人,你哥有了戚凌,还要你这个拖油瓶做什么?亲兄弟又怎么样,人哪有不自私的,你看看他现在过得多幸福,真傻。”
陶夏宁眼泪流了下来,穿过指缝,滴到血色斑斑的薄被。事实由不得他不信,陶秋安确实抛弃了他,和戚凌远走高飞了,不管有没有苦衷,为什么不能好好跟他说?难道是怕自己缠着他们不放吗?
“没关系,他不要你我要你,我们是亲人,我是你的亲舅舅,我不会不管你。”段锦爬起身来,上前搂住陶夏宁,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哭了,以后要记住教训,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去抢,光哭是没有用的。”
陶夏宁又饿又累,流下最后一滴眼泪,闭眼睡着了。
段锦看他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怀里,缓缓呼出一口气,简直要在这种暖洋洋的兴奋中溺死了!
他得到陶夏宁了!他低头定定审视着对方的面貌,从相似的眉眼中寻找那人的影子。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好堂哥,他的好妹夫,除了遗憾和恨什么也没留给他。
只有此刻,抱着那人的亲骨肉,人生才有了点圆满的感觉,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