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胡铮、小蔓在那个秋日的下午悠闲地漫步在校园里。天格外的蓝,团团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样蓬蓬软软,阳光直射在我们身上映出青春的背影,我用余光看着小蔓,她是那么青春可爱,我的心弦再次被轻轻拨动,一种对美好的向往和憧憬伴随了我整个下午。
&ldo;小蔓,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散步呢?其他女生呢?&rdo;胡铮问。
&ldo;她们啊……要不就是在宿舍里照镜子,要不就是在洗脸化妆,我说出来散步谁也不理我。&rdo;小蔓可爱地嘟着嘴说,&ldo;所以我就只能孤家寡人地自己出来喽。&rdo;
&ldo;呵呵,怎么是孤家寡人啊?这不是有我们两个保镖呢吗?&rdo;我笑着说。
&ldo;哈哈……&rdo;小蔓也笑了,&ldo;是啊是啊,这个优厚待遇她们可无福消受了。&rdo;
谈话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我深呼一口气:&ldo;看看蓝天多好啊……别看我们在这里呆了3个月,可真像今天这样放松还是第一次,毕竟我们已经开始属于这个校园了,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会喜欢的……&rdo;
&ldo;林楠,你说得真好。&rdo;
我说完才发现,小蔓正忽闪着眼睛看着我,让我一阵脸红,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是一种酸涩和甜蜜的混合滋味。
&ldo;你们宿舍的那海涛腿好些了吗?&rdo;小蔓转移了话题。
&ldo;他呀,腿早没事了,就是走路还有点颠,我们给他起了一个新的外号。&rdo;胡铮抢话说,&ldo;叫瘸b乐……哈哈……&rdo;
&ldo;呵呵……&rdo;小蔓也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很好听,像一个阳光中的仙子。&ldo;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什么意思?&rdo;小蔓笑着问。
&ldo;这个……你知道残疾人车不?就是车身特矮,开起来嘟嘟响的那个……&rdo;胡铮这个家伙操着平谷音开始胡抡起来,&ldo;我们平谷就管这个车叫瘸b乐,你看那海涛走路那样子是不是像开那个车的啊。&rdo;
胡铮继续肆无忌惮地胡说,我的说话机会却逐渐变少,这个不懂事的胡大脑袋啊。当我们散步到警校停车场一辆轿车面前时,小蔓突然有了一个好的提议:
&ldo;咱们表演个敬礼吧……&rdo;小蔓说。
&ldo;好,我喊号。&rdo;胡铮立即响应。
于是我们便并排站在轿车一侧的玻璃前,随着胡铮平谷口音的口令声,齐刷刷地抬手敬礼。我们的身影映照在车窗贴膜的玻璃上,那里有我们年轻的笑容和纯真的憧憬。不料车窗突然被摇开,一个人从里面探出了头。
&ldo;什么事啊?&rdo;那人问。
我们吓得落荒而逃,一边跑一边捧腹大笑,我们相互指责着对方刚才出的洋相,用笑声释放着连日以来训练的压力,小蔓反复模仿着我和胡铮刚才敬礼后的窘态,那神情竟也学得很像……
接下来我们便开始了在警校长达3年的校园生活,我们每天的行动轨迹不再是操场、宿舍、食堂的三点一线,而逐渐变得多姿多彩起来。基础课和专业课随之而来,我们每天虽然还常常往来于宿舍和操场之间,但时间明显减少,毕竟体能训练也只是警校众多学科中的一部分而已。我们在火热的警营中迅速成长,许多小插曲也随之出现,比如第一年的考试。
第一年因为军训占去了大量时间,所以考试的科目并不多。但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那些书本上的法律常识和术语也确实不容易弄懂。随着考试的临近,我们越来越嫉恨起警校老师不划重点的习惯,没有重点怎么复习,这是使我们都头疼的问题。特别是在上《公安学基础理论》课的时候,我们更是打不起精神。教课的老师姓吴,胖胖的身材让他身上的警服看着有些滑稽。吴老师已年过半百,温柔的语气让我们昏昏欲睡,麻雀同学就曾当着吴老师的面在课桌上画了整整一张中国地图。吴老师从公安机关的性质与职能开始讲起,一直到公安的法制建设,虽然语言生动、举例无数,但毕竟这门学科与公安实务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理论性很强,所以让我们这些初入警营的小子颇感困难。我们总是搞不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到底是人民警察的职责还是宗旨,也常常会混淆公安工作的基本方针和政策,总之每当上吴老师的课时便会出现无数轻微的鼾声,麻雀同学曾经这样来总结吴老师的课堂:某日吴胖子同志因无法忍耐而在课堂拍起了桌子,吴胖子说:你们后几排的同学别说话了行不行,你们就不能像前几排睡觉的同学那样安静些吗?而那大侠把课堂形容得更加离谱,他说吴胖子的课堂就像英达导演拍的情景喜剧现场,他一个人在上面演,我们众多观众在台下看,真是可悲可叹。
而《治安管理》课就不一样了,讲课的老师姓许,来警校教书之前在基层治安科任职,基层的工作实践让他积累了许多精彩的案例和故事,所以他讲的课生动活泼,而且他不到30岁的年龄与我们也没有代沟。他会在某节课讲授管制刀具时,带来大捆的罚没刀具,一一告诉我们各种刀具的名称和使用方法,最后才让我们翻开书本去找相关的内容,就这样,我们知道了什么叫管叉,什么叫三棱刀,什么叫单刃和双刃。上他的课时,我们基本都能随着他的思路走,就连最爱睡觉的麻雀同学都会边听边说:&ldo;看见那把刀没有,那就是《蛊惑仔》里砍人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