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忽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闹剧很快就要结束了。
“让他们进来。”
虞丛客率先进了花厅,看到哭哭啼啼的一群人,唯恐红柳娘乱吠,断送了他的锦绣前程,不满的说道:“一点小事闹了祖母几个时辰,家奴犯错按律法处置了便是,莫要累着祖母。”
红柳娘求救的看向齐姨娘,齐姨娘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低声下气的对虞老夫人说道:“贱妾已经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搬去凝香园,院中的奴仆也已遣散,日后定然不会再有逾矩之处,亦不会再求越王妃为贱妾谋福祉,还望老夫人原谅贱妾这一回。”
红柳娘听到她刻意咬重越王妃三个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稳不少,想来越王妃出府后,已经安排好人买他们,她小有薄产,不如借机赎身。
出去后,无论是做小买卖,还是替越王妃她们打理产业,都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只是可惜了她的计划,红柳终究是福太薄了。
虞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睨了眼方嬷嬷手中的匣子,对王姨娘说道:“老四已到了成亲的年纪,你回去将家规女诫各抄一百遍,莫要再生事端,牵连了孩子的大好前程。”
齐姨娘嗫嚅着应是,看着红柳一家乖顺的被仆妇拖出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贱妾谨记老夫人教诲,定然不会误了四公子的前程。”
虞青山是武将,最看不得她这副故作弱小的虚伪模样,与朝中某些文臣一样,都长了一根九曲十八弯的黑肠子。
她若真的善良,虞月婵的巴掌扇不到虞娇娇脸上,虞月娴和虞月婵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跑来虞家作威作福。
虞丛客来此就是为了堵住邓氏的嘴,眼下人已经被带走,他便安静的立在一旁当摆设,省的说错话,惹虞青山不快。
虞娇娇眼珠子转了转,对秀娘道:“你先带绿竹去偏房,让红妆到方医女那里取回我的药箱,她识得里头的药,你们先为绿竹处理身上的淤痕。”
“诺!”
王姨娘听到她说药箱就头皮发麻,她不供出井嬷嬷,那指使红柳在她药箱里藏诱情的事,她是如何都躲不掉了。
可若是她承认,等着她的就是狂风暴雨,不光是虞月妩,连她的娘家人都要受牵连。
“哦,对了,说起药箱,红柳方才指认了王姨娘,王姨娘可还要辩解?”虞娇娇问道。
“贱妾……”有红柳一家被卖的例子在前,她实在没勇气担下陷害虞娇娇的罪责。
若是虞月媚在这个时候给她捅刀子,把她给段公子下诱情的事推到她身上,那她就活不成了。
虞月妩恳求道:“五妹妹,算我求你,放过我姨娘好不好,她是被红柳冤枉的,她肯定不会害你的!”
“她都要诬陷我在蒲团上扎针害四姐姐了,这还叫不会害我?”虞娇娇讥嘲的问道,“那在三姐姐眼中,到底什么才是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