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十九郎不懂她是何意,耿直的回答:“不高!”
“果然,狗眼看人低!”
“你敢骂我!”
“就许你狂妄自大,不许别人反击?”虞娇娇松开握剑的手,好心提醒,“习武最忌浮躁,武士的手和文人的一样重要,它要保家卫国,诛奸佞敌寇,就算要露狠,你也不该故意弄伤它。”
她伸手在怀中摸了一下,摸了个空才想起,随身带的伤药在宫门口被收走了,甩给他一条裹黄金砗磲用的白绢布。
曾十九郎握剑的手猛然松开,涨红了一张脸,“你、你竟然在男子面前……你不知廉耻!”
虞娇娇白了他一眼,“龌龊!”
内侍小跑上前,抖开绢布替他止血,其他内侍忙着收拾比武台。
段允贤双眉紧蹙,“曾十九郎这火爆脾气得改改了。”
圣人摆的比武台,怎能当她的面染血,真是被虞娇娇气糊涂了!
“虞五心眼真多!”粱诗愤懑的说,“她分明是故意害曾公子,还好意思在那说教,装好人。”
陶湘抿唇道:“虞五确实挺爱惜她那双手,兵器玩的那么厉害,那双手竟然只有一层薄茧。”
越王世子窥见女皇沉下去的脸,和曾氏兄弟恨铁不成钢,为曾十九郎求情的曾氏兄弟,低声喃喃,“竟是这般厉害。”
他感觉虞娇娇就像个假人,每当他以为自己有点了解她的时候,她总能刷新他的认知。
越王妃昨日回府时心情还挺好,听到贺三夫人做的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今日连宫里的热闹都不参加,气冲冲的去梁家救虞月娴。
虞娇娇又与剩下十五卫选出的武官打了几场,官职高且与她家无龃龉的就打个平局,段家一系就狠揍一顿,一点情面也不留。
时间已近正午,来观战的武将对虞娇娇已无质疑,只有文臣还对女皇不商议就封女将的决策有微词。
女皇命左卫大将军将御赐长刀颁给虞娇娇,又听武将恭维二刻钟,已感疲乏,命人去备宴席,先行起驾回福宁殿休息。
“虞五姑娘,你真厉害!”赵玉蓉围上来,“我能摸摸你的刀吗?”
“小心点,别伤到你。”虞娇娇大方的递给她,“我怎么觉得你胖了?”
赵玉蓉不好意思的说:“我贪嘴。”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吃的有些圆润,可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赵元琰拉着赵元璟走过来,崇拜的说:“虞姐姐,你真厉害,能教我习武吗?”
“自是可以,不过习武很苦,你怎么胖成……长高了。”虞娇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上次在福王府他还很匀称,这才一两个月,怎么吃成球了?
赵中璿想笑又觉得可悲,他没受过被囚禁的苦,但福王府的弟弟妹妹吃东西从不剩下,也能猜出囚禁的日子不好过。
“高了吗?”赵元琰在赵元璟身上比划了一下,“就长高了两寸,虞姐姐你带奶糖了吗?”
他奶糖吃完啦!
“在宫门口被收走了,等出宫给你送一大盒。”
赵元琰拍手道谢,“谢谢虞姐姐,你最好了,我吃了奶糖,腿真的不怎么抽筋了。”
段允贤忽然说:“我的奶糖也吃完了。”
赵元璟故作不经意的问赵元琰,“驼奶糖好吃吗,我也想尝尝。”
虞娇娇:“……”
她出宫就开个卖驼奶糖铺子!
粱诗看到一身风华的赵元璟就生气,当初若不是他的懦弱惹人厌烦,她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赵宗室的公子虽然也俊逸,段公子在人群里仍是最出众的那个。”陶湘道。
粱诗轻嘲,“乞丐就算换上金贵的装扮,也直不起他的腰,当然比不上矜贵的十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