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口处随之而来的疼痛让钱馍馍禁不住闷哼一声。
“怎么了?”难得这种时候苍束楚竟还能注意到她。
钱馍馍也很莫名其妙,她向来体健,可没西施那什么的心痛病。
她抬眼望进自家师父的眼底,见着里面的担忧之色,她冲他摇摇头。
目光再一次投到不远处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四周恍如带着淡淡的光晕,淡蓝的衣袍穿得几分飘逸,额间有一花瓣状形的饰物微微泛着光芒,狭长的眉目一片温润。
他怀里微阖着眼的银狐像是受到什么感应,忽地睁开眼朝钱馍馍伸头望了过来。
钱馍馍只觉得心底五味陈杂,眼底止不住泪意泛滥,明明她和这人不相识的,明明他们是陌生人。
可,为何她移不开眼?
不止钱馍馍,就连她身边的苍束楚也被眼前的人怔住了,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男子的清凉无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的眼底只映着她一个人。
她见他冲她一笑,顿时,天地失色,钱馍馍脑袋便是一片空白。
然后,她看见他缓缓走向她,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她便听见他唤她:“玉儿。”
声音极致温和,平和中似带着无尽的喜悦和思念,那话语的情感一时难以理清。
这一声玉儿生生让钱馍馍颤了一颤,这人识得她?
与此同时,苍束楚已一把把钱馍馍扯在他身后护住。
他眉头一扬,想起适才自家徒儿面上的神情他就十二分的不爽,尤其这声‘玉儿’让他觉得面前的男子十分危险。
在他所有的认识中,他对眼前的男子可谓一无所知。
然则,任人都看得出来,此人,非同一般。
“你识得我夫人?”苍束楚望着眼前气质出尘,风华难言的男子,语气不大友善。
男子恍如没听见他的话,目光毫无半分波动,仍淡淡的停在钱馍馍身上。
看见钱馍馍眼底的防备以及漠然,男子眼底莫名的涌起一波波的忧伤,那忧伤恍如跨过千年,蕴着无尽的苍凉。
这一刻,钱馍馍只觉得酸涩难忍,眼底有泪意翻涌。
以致很久以后,钱馍馍都在想,若是当时她能给他一个拥抱,他会不会要好受很多,他会不会就没那么难过了。
“玉儿,我,你也不认识了么?”男子精致的眉眼一下子带着浓浓的悲伤,“过来让我瞧瞧你。”
他朝她伸出手,那如玉瓷般的手在伸至一半的时候被苍束楚一拦,一下刻,苍束楚已带着钱馍馍跃出老远。
男子受到了阻拦,目光方缓缓移至苍束楚身上。
“你是谁?”男子面上无波,看苍束楚的目光恍如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苍束楚抬眼望着这个莫名的男子,这话明明是该他问。
“他是我夫君。”钱馍馍挽着苍束楚的手,与他并肩站着。
闻语,那清淡如水的男子心口一震,盯着钱馍馍看了半晌,才轻声问道:“玉儿,他是你夫君?”
钱馍馍只觉得怪怪的,她不知道今天她是怎么了,只是还是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全部散去,明明该是热热闹闹的街道而今却冷清得带着几分诡异。
晕倒前,钱馍馍只记得那男子只轻轻扬了扬手,一道淡蓝色的光便把她带着飞了过去,身后恍惚还传来自家师父惊慌的呼声。
钱馍馍醒来的时候,除了天上的点点繁星,四周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