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婶,周进想求娶琴儿为妻。”
老妇擦了擦眼泪,看着这一幕有些呆愣。
“周……周进,你这是?”
“雷婶,我喜欢琴儿很多年了,还望雷婶成全。”
琴儿哭着上前拉住他,拼命的推他出门:“你走啊!走啊!”
“我不要你可怜,你走啊!”
不同于琴儿的崩溃,雷婶望着周进脸上的认真与坚持,平复下心情开口道:“周进,你可知……”
“我不在乎。”
他本就是孤儿,从小四处讨饭,就在自己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就是琴儿发现了他,她拉着她大哥把他背回了家,小姑娘还把过年才能吃到的糖果给了他。
“大哥哥,吃了糖心里就不苦了。”
那时的自己满身的伤痕,是雷婶花钱给自己看病熬药,雷棋每日给自己换药,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遇到了这一家人。
伤好后,他就跟着雷婶子学着做豆腐,这些年生意极好,也在这巷子里买了间小院子,雷棋去了边关,他答应了会好好照顾琴儿,结果他没做到。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递给雷婶:“雷婶,这里是我这些年攒的二十两银子,是我的聘礼。”
“你……真的要娶琴儿?”
“从遇到琴儿的那一天,我就想娶她了。”
雷婶没有接他的钱袋子,她转头看了自己女儿两眼,发现琴儿双眼通红的望着周进,她就知道这丫头是喜欢他的,只是周进真的不在乎吗?
“你容我想想。”
她又把钱袋子推了回去,周进还想说什么,一只手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
“周进啊,今天就在婶子家吃饭,婶子先去做饭。”
雷婶起身打开房门,捡起地上的菜放进菜篮子,摸到那包糖,她又进了屋把糖放在了琴儿的手里:“琴儿,娘今日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糖。”
过一会儿,厨房上空飘起了炊烟,在房里还能听见雷婶用菜刀剁菜的声音,琴儿从窗口往外看,外面阳光正好,饭菜的香气飘到了她这里,她下意识地嗅了嗅。
手心的那包糖开始烫手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琴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进满眼的期盼,他生怕他的小姑娘拒绝他,不管发生了什么,琴儿就是琴儿,是他这些年的心中所愿。
“周大哥,我配不上你。”
琴儿把视线移到他脸上,终是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回复他,如果没有那件事,她一定会高高兴兴的嫁给周大哥,可是这世上之事没有如果。
周进大胆的抓住她的手,琴儿吓得往后缩,他就这么抓住她不容她后退,不容她躲避:“琴儿,你别离开我。”
这段日子他每日都会来看她,她总是闭门不见,夜里他悄悄的站在门外大树底下,还能听见琴儿的哭声,他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光明正大的给她擦眼泪。
他不想看到她哭。
今日她吊在房梁上,此时看着她脖颈间的勒痕,他的心像是被刀割成了两半,痛的他喘不上气,眼泪从脸颊滑过。
见此,琴儿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