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介绍他?楚寒今启唇,却卡了壳。
慕敛春神色不屑“就是个登徒子罢了,”察觉到负阴君的深意,才问,“他有没有什么诡异之处?”
楚寒今神色思虑,片刻后道“并无,只是一个……”
想着,声音低了些,“与我有渊源的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弟,万事多加小心。”慕敛春说完,远山道的几位长老过来,将人引进了内室,接着连夜给各宗发了信件,秘密通知此事,不得宣扬。
楚寒今忙完已是子时,徒步回月照离宫,宫门口种了一株遮天蔽日的菩提树,树影在月色下缭乱,微风吹拂,落叶纷纷之中,站了一袭高挑颀长的黑衣。
似乎有人在起争执。
楚童拼命摆手“我说了,不许进去!”
越临“不许进?月照君的至亲也不让进?”
楚童翻个大白眼“你算哪门子至亲,没听说过?再者,你要真想进来,就等我们月照君回了寝宫,我向他通报,同意你进才能进,反正现在不能进。”
越临阴着脸“小童子,我只是懒得站在门口等,又不想硬闯而已,才跟你说几句话。你连个面子都不卖?”
楚童哼声“不卖不卖就不卖!”
他看向越临身后,眼睛一亮“月照君!”
闻声,越临手按紧剑鞘,回头,鼻尖拂过一缕夹杂着檀香的发梢,轻盈走过的白衣飘然,宛如月色华光乍泄于庭院。
楚寒今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抬手推开门扉。
越临正要跟进去,被楚童挡住“谁说让你进了?”
越临垂下眼睫,要换成他以前的性子,直接一巴掌将他扇飞到墙壁里,此时咬了咬牙,勉强地露出一个笑“但也没说不让我进。”
确实,朱门并未关上。
楚童咦道“也不说请进,也不说送客,还是第一次看见月照君这么不想搭理人。”
越临“……”
楚童努努腮帮子“那你进来吧!”
越临踏进清冷幽寒的宫阙,沿着青石板走了几步,回头朝楚童的脚腕轻轻一挥袖。“哎哟!”楚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好一阵才起来,看着淡然离去的越临气得直咬牙。
越临暗骂“没规矩,看见我要叫月照君的夫君”,走到偏殿寝宫,见楚寒今开门施施然走进,却立刻又将门紧闭。
进?
还是不进?
越临盯着门思索,片刻,干脆地抬手推门。
纱幔之后,楚寒今正在解肩衣的缚甲,他高高束起的发缕垂落了一半,侧过脸,细梁的鼻尖上蒙着微垂的眼睫,更衬得眉眼清冷,矜贵出尘。
这样一副正经的更换战衣的画面,却怎么看怎么媚骨天成,越临不自觉啮紧了齿,脚步踏在石砖。
察觉到动静,楚寒今望向门扉“谁?”
越临“我。”
楚寒今滑到肩的衣衫迅速拢上,以剑尖挑开轻纱,狭长的眸子微微下看,不知是怒气还是隐忍
“我在更衣,请先出去。”
越临闲闲地道“你更。以往你更衣,我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刚说完,他便接住了楚寒今怒掷过来的长剑,握在手里,似笑非笑“怎么还生气?我出去就是。”
他站在门外,未几便听到开门的声音。楚寒今换了一件袖口绣着深纹的玉白长袍,乌发垂绥,越显得眉眼深秀,唇红齿白,只是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