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汩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无意识地拨弄着那只手枪,他‘咔嚓’一声卸下弹夹将子弹一枚一枚地取出来摆在地上,愣怔着发了会呆。紧接着,又神经质地将子弹填充进枪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啪”他默念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季,别这样,振作一点!”
被关在门外的ark小姐在呼呼他。
“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我们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他好像听不见的样子。
“季,季?”
她被锁住了,她进不来的,她看不见他。
季汩在恍惚之中,突然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谁也管不着他。
季汩懒懒地翻了个身,从一堆乱糟糟的杂物和空酒瓶里,摸到了一支注射器。
冷不丁地,一只高跟鞋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可真是个,学不乖的坏孩子。”
那摘下了眼镜的金发女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诺亚小姐……”
季汩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喃喃道。
“我就早说过的,对待你这样的坏孩子,就要用非常手段治疗。”
诺亚小姐扯掉了身上的白大褂,露出黑色的紧身皮衣。她的声线沙哑磁性,与ark小姐完全不同,慵懒而又性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沦陷下去。她用教鞭拍拍季汩的脸,贴着他的耳朵说。
“让我来检查一下,教给你的东西,现在还记得多少。”
季汩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四岁,发现自己最真实一面的夜晚。听见清脆的响指声,他的肢体先于思想地动了起来,爬到女人的脚下跪好。
要开始了啊……
“一,二……”
皮鞭抽打在脊背上,让他疼痛之余过电一样的感觉。
“三……”
这唯一的一点点快乐,是他一天中最期望的事情。
早该这样了。
瞧,就像这样,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下贱东西,然后戴好项圈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审判,这是多么简单又多么轻松的一件事。
再也不会有烦恼,再也不会有什么担忧。
“十五,十六……”
季汩用鄙夷的眼神望向镜子里的倒影,无声地唾弃着。
多么恶心,多么放荡,多么无耻……简直不配为人。
就是这么一个裹着人皮的贱货,衣冠楚楚地欺骗着每一个人,明知道自己的身边充满危险,还花言巧语不知廉耻地将一个无知的少年拖下水,害得对方因为自己而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