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累了,我进了一家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猛地一口气就灌了个底朝天,随手把空瓶子扔了出去,空塑料瓶子随着微风&ldo;嘎啦嘎啦&rdo;的在地上滚动着,此时,我一个人独自徘徊,就好像眼前的空瓶子一样,被抛弃在大街上,随着风的逼迫,没有目标的到处游荡。
(番外篇‐‐四清的记忆)
我在派出所工作已有五年多了,经济条件不是很充足,但能自给自足,生活中来来往往,都是普通的人和事,在自己的世界,默默生存,没有太高的精神追求,却过得幸福安然。
我是一个喜欢&ldo;离奇&rdo;的人,每当遇见或者追踪到离奇事件,都会感觉血液沸腾,无比兴奋。当然,也会产生恐惧的情绪,滚烫的热血之中,还会流淌着如同冬天冰层之下暗流般的寒冷。
这似乎很矛盾,却并不矛盾。我一直认为,任何一个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我也不例外。
比如,一个看似内向的人,却拥有一颗外向的心。让人感觉内向,有很多种原因,比如不善言谈、表情死板、遇见陌生人会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就是这种人,对于陌生人来说,我是一个内向者,不善言谈,面无表情,四肢麻木。但对于熟悉我的人来说,我却又是一个外向得过分的人。和朋友在一起,我会几个小时不停嘴,滔滔不绝,直到他们不胜其烦。
我时而沉默时而几近癫狂的状态,连我父母都很无奈。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应该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态,不能动不动就发疯。我想,他们希望我长大之后成为一个风度翩翩、谈吐优雅、举止得体的男人。
可惜,他们的愿望落空了。
父母给我起名为四清,意为&ldo;四气缄默,清心少言&rdo;,家里人亦或叫我为&ldo;简默&rdo;取缄默的谐音,这是有故事的。
我出生在农村,当时无论是农村的医疗水平还是家庭情况,都不允许母亲去医院生产。所以,父亲找来了村子里唯一一个接生婆,为母亲接生,迎接我来到人世。
当接生婆看到瘦骨嶙峋、娇小脆弱的我,无奈地摇着头,遗憾地对我父母说,我活不过五岁。尽管对此我一无所知,却在为我讲述这故事的母亲脸上,看到了一丝余悸。可想而知,父母听到接生婆对我生命的无情宣判,有多么痛苦。
听母亲说,刚出生的我,没有哇哇大哭,而是用漆黑的眼球扫视着家里的环境,很安静。听到接生婆的宣判之后,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闭上眼睛歇斯底里地嚎啕。清脆的声音如同看不清、摸不到、数不尽的利刃,刮割着父母的心。
从那以后,我襁褓中的生活,就是在吃奶、睡觉和嚎啕中渡过的。
我的嚎啕,让父母觉得长大之后,我一定是个话痨,该说的会说,不该说的也会说。父母都是相对比较喜欢安静的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万人厌的碎嘴。于是,他们将对我的希望寄托在我的名字上,起名四清,意为&ldo;四气清心,缄默不语&rdo;,安安静静。
对于名字,我无可挑剔,只是一个代号,只要不叫&ldo;狗蛋儿&rdo;、&ldo;铁头&rdo;、&ldo;木墩&rdo;之类的贱名(农村素来&ldo;有起贱命好养活&rdo;的说法,尽管有些迷信,却是为了孩子好。在这里不是贬低拥有贱名的人,只是我个人不喜欢罢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事实证明,接生婆不是老巫婆,她不能预测未来,说出的话不是金科玉律,老天没有按照她的话执行的职责。于是,我幸运地突破了五岁大关,并在那之后,开始茁壮成长。
第四十六章从前
虽然接生婆的预言没有成真,但她的话似乎又不是没有道理的,五岁那年,我整整做了一年的噩梦,相同的噩梦。
我家东侧的邻居,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女孩,名叫顾璐。小的时候,一起玩的伙伴,根据她的名字,为她起了一个外号,叫&ldo;轱辘&rdo;。对此,她总是很不满,每当我们这样叫她的时候,都会被她狠狠教训。没办法,小时候,她比我们大两岁,在我们的眼中,她是那样的高大、强壮,我们不是对手。所以,每当看到她怒发冲冠的样子,我们都会作鸟兽散,一边逃跑一边嘲笑。
我比较倒霉,家庭条件不好,导致营养不良,身体瘦弱,体力更是差劲。每次伙伴们嘲讽她之后逃跑,我总是被第一个追上,然后被狠狠教训一顿。
五岁的我,打不过七岁的她,只要被追上,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便被掀翻在地。那时候还小,不懂什么是大男子主义。只是觉得,经常被这样殴打,很不公平,我要反抗。
于是,在多次被&ldo;轱辘&rdo;&ldo;欺负&rdo;之后,我做出了和顾璐针锋相对的决心。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骄傲一下,因为一旦我认真起来,是非常恐怖的。
其实我的报复,没有任何计划,只是比较邪恶。
我的伙伴,几乎都是同龄,其中有男有女,大家都是跳脱不安的性格。在我不停地侦查之下,发现了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顾璐家的厕所,与我家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当得到只要趴在我家墙上,就能看到顾璐上厕所的丑态(儿时认为,上厕所不是小便就是大便,排泄物脏得要死,还要避免别人看到,所以才会觉得上厕所是一件非常龌龊的事情),我欢喜不已,对伙伴们说了自己的计划‐‐趴在墙上,偷看顾璐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