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槐这下发现不对劲了,咬着嘴唇拿着笔想了半天,看看马看看车,眼一闭心一横,龙飞凤舞签下&ldo;谢西槐&rdo;三个字。
收好了清单,盛凛还给谢西槐弄了个奖惩制度,乖一次就给他一朵小花,不乖一次就扣一朵小花,攒齐四朵小花就能给谢西槐娘亲写一封信,扣满四朵小花谢西槐就得后果自负。
谢西槐哪有拒绝的权利,还不都是盛凛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被盛凛捉弄得团团转的小猫小狗,一点做世子的尊严也找不见了。
回到车里,谢西槐回想许久,想来想去才发觉,盛凛必定一早知道那乡民是刺客,不然出手怎么能有那么快,就像眼睛能看透烤ji一般。
盛凛挖了个坑给谢西槐跳呢,他堂堂宁王世子,竟着了这江湖人的道,签下了一个丧权ru国的条例。
谢西槐&ldo;蹭&rdo;地钻了出去,拍了一下盛凛的肩:&ldo;你这伪君子!竟敢唬我!&rdo;
盛凛头都不回,捉住了谢西槐的手,威胁道:&ldo;扣小花了。&rdo;
&ldo;这不算!&rdo;谢西槐使劲儿把手抽了回去,闷在里头不出来了。
到了夜里,谢西槐正坐在车里哼昨天和客栈门口的小孩儿学的山歌,盛凛突然停了车,告诉谢西槐再赶路也来不及到有人烟的地方了,今晚得席天暮地宿在野外。
谢西槐可快气坏了,天气渐热了,外头总有些讨人厌的小飞虫,他白天在小马车里窝的腰酸背疼,晚上还要那里面呆着,再要加个人高马大的盛凛,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走下车去,又不敢离盛凛太远,只随意绕了一圈,板着脸回来,本想对盛凛发脾气,嘴巴动动终究是不敢,只道:&ldo;再走走说不定就有人了呢?&rdo;
盛凛堆了些木头生起了火:&ldo;走到明日一早才能到莫州。&rdo;
&ldo;我不想睡马车里……&rdo;谢西槐蹲在盛凛边上扮可怜,见盛凛不搭理他,又跪坐着要扑到盛凛怀里去,&ldo;盛大侠……&rdo;
盛凛抬手推着谢西槐凑过来的脑袋,力气却使的不大,谢西槐一用力就顶了过去,凑到他面前去:&ldo;总不能一路上一点人烟也没有啊,我们去借宿一宿嘛。&rdo;
他磨了盛凛许久,盛凛偏就是软硬都不吃,到最后谢西槐也不乐意了,气哼哼地跑回马车里抱着被子睡了过去,连盛凛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起来,谢西槐除了刚醒时,窝在盛凛怀里迷迷糊糊和他问了声早之外,一句话也没有同盛凛讲过。
傍晚到了莫州,停到一家客栈门口,谢西槐跳下车去,看见了不远处一个银楼挂着商家的旗,脚步就停了。
商家本在中原腹地起家,商行店铺大多都在中原。本来按照骑马的速度,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商家称雄的地界,但马车慢,莫州还没摸到中原的边,在谢西槐的印象里,得再走两天,才能见到商家的产业。看来这些年商家的势头很好。
谢西槐看见那个&ldo;商&rdo;字,如同见到他娘亲般兴奋不已,愣了愣就想往那儿跑,没想到胸口一勒,被盛凛提了回去,头上还罩上了许久没带过的黑纱帽。
&ldo;老实点。&rdo;盛凛抓着谢西槐往楼上走,谢西槐不qg不愿地被他拉了上去。
进了房,盛凛问他:&ldo;方才想去逃去商家了?&rdo;
谢西槐露出了被他错怪的表qg,回嘴道:&ldo;看看也不行啊?&rdo;
盛凛看着他像在思索,谢西槐正以为他叫盛凛无话可说了呢,盛凛张口就是一句:&ldo;不行。&rdo;
好在他谢西槐山人自有妙招,机警着呢,他用晚餐时,听隔壁那一桌客人说了,商家的银楼开到很晚,就想索xg等盛凛睡着了,再详装客人去商家银楼里探听些消息。
&ldo;我要睡了,&rdo;谢西槐抢先爬进了chuáng里,盖好被子乖乖躺着,看着盛凛道,&ldo;你也早些安歇。&rdo;
盛凛看他几眼,也宽了衣,chui熄了烛火,躺到谢西槐身旁。
这chuáng还算大,谢西槐和盛凛分被子睡的,谢西槐特意往盛凛身边靠了靠,竖起耳朵听盛凛的动静。
盛凛好像不用呼吸似的,总也听不到,谢西槐只好凑近了一些,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盛凛。盛凛的眼睛紧紧闭着,他又伸出手指探盛凛的鼻息,好似绵长均匀了,谢西槐才偷偷起身,把头发拢在身后,轻手轻脚想从盛凛身上爬过去。
他先坐起来,弯着腰一手按在盛凛手臂边的chuáng沿上,将重心移上前了一些,又将另一只手按上去,正要跨脚时,腰上一股力把他向后推去。
谢西槐连反应也来不及,背就狠狠撞回了chuáng上,头也磕在枕头边沿,磕得眼冒金星。他一抬眼,盛凛面无表qg地支在他上方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