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芮蜷缩着瑟瑟发抖,因全身无处不叫嚣着疲惫,并没有再次醒来,更没有察觉面前傲然挺拔的墨色身影。
刀削斧凿般的物管棱角分明,宽阔的额头,飞扬的剑眉,高耸的鼻梁,面色每一寸的线条,都昭示着这个少年的冷漠肃杀。
上官煜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面蜷缩着的一抹浅绿。
她轻轻靠着穴壁,雪白的肌肤赛雪欺霜,秀气的眉头微蹙,浓密卷长的睫毛因寒冷而轻轻颤动,脸上还有刚才未干的泪痕。娇挺的鼻子,红唇饱满而圆润,姿色虽算不上绝色,却因着那份超然的淡定从容在人群中散发出独特的光芒。
瘦削的肩上衣衫划破了一处,隐隐约约露出一小块白瓷的肌肤来,裙摆因在森林里奔跑挂到草丛树枝而变得破烂不堪,纤细的身体蜷缩着,在寒气中瑟瑟发抖。
明明这么弱,离开她一会儿就弄得这么狼狈,刚才做梦都还在泪如雨下,平时却总要硬撑装强,一副孤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冷漠孤傲?上官煜灏深邃的眼眸闪了闪,脑子闪过初见灵芮时候她略带娇羞的样子,怒目圆瞪的样子,还有方才故作可怜的样子,坚强绝毅的样子,似乎这丫头总是被他逼得状态百出。
想到这上官煜灏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转身又回到洞穴口如雕像般挺立着。
此时灵芮身上已经多了一件墨色金边的衣袍。
——
——
翌日
天微微露白
一阵寒意袭来,灵芮蓦然睁开眼,接着生生打了个冷战,便下意识的摸摸身上,衣衫还是温温的,顿时觉得奇怪,于是美眸流转,四下查探起来。
天没亮透,洞穴内的人们都还在熟睡。
看向洞口的时候,灵芮的心猛然一缩,他居然还站在昨晚站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姿势。
灵芮站起来,拍走裙上的尘土便走了过去。
走近一点,便可以看清他的衣服结了一层细密的露水,灵芮极为讶异,他竟然在这里站了一整夜么?
再走近一点,更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冷峻的面上,浓密的睫毛上也都凝结了露水,果然他在这里站了一夜,不冷么?一样的姿势,啧啧,一整夜都没有挪动过么?难道……
灵芮猛然凑上前去,踮起脚尖,纤纤食指轻轻伸到上官煜灏的鼻子下面,探查一下还有没有气息。
食指还没伸到指定位置,手腕就已经被一只冷冰冰的大掌钳住了。
对上上官煜灏的锐利目光,灵芮有些心虚,该死,咱怎么主动靠近他,他不会误会吧,咱克不是花痴呀!
灵芮轻咳两声,理直气壮道:“你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上官煜灏沉默,依然钳着灵芮的手腕。
“放开!”灵芮怒,却压低了声音,她可不想吵醒沉睡的人又叫人看见她跟这个自恋狂拉拉扯扯。
拉扯间,上官煜灏又瞥见灵芮肩头那若隐若现的瓷白,便放开了掌中挣扎的皓腕。
灵芮正使着劲,对方竟忽然收手,灵芮一时不查,没收住力,整个人往后倒去。
又忽然被猛地拉住往前,灵芮娇俏的鼻子正撞到某人坚实的胸膛上,鼻头的酸涩登时就涌了上来。
还没来的及喊疼,灵芮又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推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定睛一看,乖乖咧,这一推几乎把她推到洞穴的尾部!
灵芮的怒火直往上蹿,这是几个意思?!分明是把咱玩弄于股掌之间!今天就叫你瞧瞧咱也不是好欺负的!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开揍,却蓦然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墨色衣袍,忽的闻见一股子龙涎香夹着青草的味道,这味道很是熟悉,似乎昨晚呼吸间都充斥着这个味道,难道说这墨袍昨晚一直在咱身上?这个发现叫她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下意识的朝洞口望去,那俊逸挺拔的身影已然变成了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