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定辉在那里忙的团团转,他从来没有想到穿衣服是这么一件艰难的事情,明明每一个步骤都清楚,却总是手忙脚乱,不过他总算是在郎中来之前,帮刘文穿好了衣服。
刘文其实是没什么病的,说到底也不过是精神刺激过大,加上三天滴米未进的虚弱,了不起了,就是再加上一个淋凉水,因此拿郎中来了,也不过是开一剂去热清凉的方子,然后就要求多补了。
开完了方子,也不知道是那郎中本身就话多,还是想多拉一份生意,又道:&ldo;我看不仅是躺在床上的这位公子不妥,就是两位公子,也有异,特别是这位公子,双颊cháo红,气虚短促,实是有恙,还有这位公子,目光飘散,想来也是考试大大费了心思,实是要补的。&rdo;
他先说郑定辉还没什么,一听他说孙鹏也是不妥,侍墨顿时急了,连忙就让他给孙鹏看,孙鹏心中有点发虚,就不想看,直把侍墨给急的抓头挠耳:&ldo;公子爷啊,临出家门的时候,老爷和夫人将您托付给小的了,万一您有个好歹,这小的、小的……二公子,您倒也说说公子啊,这身体上的事儿是能耽误的吗?&rdo;
郑定辉看了孙鹏一眼,道:&ldo;你就看看吧。&rdo;
&ldo;二哥身体也不好,还是您先看吧。&rdo;
&ldo;你看吧,我没事的。&rdo;
&ldo;你看吧。&rdo;
……
二人推来让去,不仅是侍墨,就连那郎中也被绕晕了,这算是……兄友弟恭吗?
而就在他们在这里互相退让的时候,李思安则找到了这次的主考王云光,两人先就什么朝政啦、农耕啦、八卦啦进行了一些友好的交谈,之后就说到了科举考试。
&ldo;三年一次的乡试,事关国家选材,不知这次的情况如何?&rdo;
作为礼部尚书的王云光完全当得起八面灵光这个形容,虽然先前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的确是为了这次科考而来,当下笑了笑:&ldo;此次试卷,我还没有一一看过,不过据琼侍郎等人的评价来看,这次的考生还都是相当出色的,思安兄有什么要指点的吗?&rdo;
&ldo;指点倒不敢当,只是对两个人有些在意。&rdo;
&ldo;哦,能让思安兄在意的,想来一定是才学八斗的了,不知是哪两位?&rdo;
&ldo;那倒没有,只是有一些渊源。&rdo;
他说着,就将郑定辉和刘文的籍贯名字等基本情况都说了,王云光沉吟道:&ldo;思安兄的意思……&rdo;
&ldo;其实只是他们的祖上有那么一点情分在,我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耽搁了这两位。&rdo;
他这么一说,王云光就明白了:&ldo;思安兄放心,这次的乡试,我必全力去抓,务必保证公正公平。&rdo;
&ldo;有云光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rdo;
两人相视一笑,转而又去谈起别的了,又聊了一会儿,李思安就告辞了,他走后,王云光的心腹道:&ldo;从未见过李相在什么人身上这么费心过,想来这两位一定和他大有关系,只是他老家在宽州,也从未到元州上任过,倒不知道和这两位有什么来往。&rdo;
&ldo;前阵子他曾派人到元州去打探过什么人,可能真如他所说的,是祖上有牵连。&rdo;李思安作为一朝宰相,自然有无数人盯着,虽然王云光知道斗不过他,也没真想过要和他比拼什么,但也要留心一下他的动向,不过李思安把持朝政二十多年,他也只能知道他只是派人到了元州,至于做什么,却是不太清楚的。
&ldo;这李相也是奇怪,亲生儿子也是不理会的,祖上有些牵连就这么费心,莫不是……他的私生子?&rdo;
他的心腹笑道,望远光瞪了他一眼,自己也笑了,然后一边笑一边道:&ldo;这两个,大的也才二十,小的不过十六,二十年前,他正忙,就算有那个心……咳咳,不过你也不要以为他是想抬举这两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