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公滋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
「可是那样的话……」
「是啊,我是不清楚真正的情形,或许的确有人溜了进去。可是就算如此,也是非常短的一段时间。」
「非常短……」
「几分钟而已。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被任何人看见地侵入,也不惊动一个人睡觉的新娘,确实地让她窒息,再让她规规矩矩地躺好,这根本不可能嘛。新娘连衣服都没有半点凌乱喔。」
「衣服没有凌乱的样子……?」
「就算是用药迷昏,多少也会挣扎。而且新娘睡着的话还姑且不论,如果人醒着,一定会大叫的。会挣扎,也会逃走。那可不是深夜,命案是在早上发生的呀。佣人全都醒着,新郎也醒着。不,新娘也是醒着的。很奇怪吧?」
「的确……很怪……」
「不,或许新娘睡回笼觉了,的确有可能碰巧发生那样的偶然。有人不经意地潜进来,看见女人呼呼大睡,就像这样……让她窒息,然后被害人碰巧没怎么挣扎就死了,唔,这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是,这种偶然会连续发生四次吗?」
换成是我,就会在深夜潜进去‐‐公滋说。
「在初夜夜半偷偷拜访新娘也不赖哪。趁着新郎睡在旁边,分一杯新娘的羹。哈哈,真的是分一杯羹哪。」
公滋露出邪笑,配上下流的动作说道,然后突然变得一本正经。
「才没那种事。」他说,「至少不会有哪个杀人犯那么疯狂,期待可以全靠偶然成功,而且那种荒唐的犯罪也不可能连续成功。对吧?」
或许是这样没错。可是,
「的确或许不可能,但没有凶手,却只有犯罪发生,这才是更不可能的事,不是吗?」
公滋睁大双眼瞪着我,然后笑了:
「你,我说你啊,果然是个普通人哪。」
「什么普通……」
「就是啊,你就是普通人啊。」公滋笑道,「在这个家里,没有人会有那么正常的反应。很好笑吧?很奇怪吧?如果有人说没有凶手,就会有人附和道:没错。在这个馆里,就算没有凶手,好像也会发生犯罪。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有什么好奇怪?」
「虽然真的很奇怪。哦,接下来你应该会见到伯爵大人,我想在那之前,先教你怎么应付他。咱们都是普通人,这是我的一片好心。」
「伯爵……」
由良伯爵,
他完全无法理解呢……
奇妙的,不祥的,难以理解的,
作风与我相似的人物。
由良昂允。
「伯爵大人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唷。」
「他很严肃吗?还是……」
「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公滋说,「嗳,应该还是有凶手吧,但我当然不知道是谁。连警方都束手无策了,我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一
「会不会是……呃,有什么巧妙的机关之类的……」
「没那种东西吧。又不是变魔术。要是有的话……是什么样的魔术?那家伙可以穿墙出入吗?是仙术吗?才没有那么奇怪的人吧。有什么机关可以不被起疑地接近新娘,没有痛苦地让她窒息吗?有的话就是怪谈啦。不可能的。」
总之,没有什么外来的入侵者‐‐不知为何,公滋如此断定。他有什么根据吗?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这里面有杀人犯!
换句话说,
「呃,内部的人……」
「不是我唷。」公滋讨好似地看着我,「我可不会杀什么人唷。」
「我不是那个意思,呃……」
「唔……馆里的人看起来是很可疑吧。最可疑的就是伯爵。你看洋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