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从那里没办法去到二楼吧?」
「唔,一般是去不了。那栋洋馆的天花板很高不是吗?二楼的窗户大概有一般房子的三楼窗户那么高。这样说太夸张了吗?」
「不,差不多吧。搜查员曾经试着爬上窗框,但是相当困难。要是不准备梯子的话……」
我也试着爬过。
当然,像我身材这么矮的人,根本爬不上去。
首先,脚根本踩不到窗框。就算硬踩上去,爬到窗上,手也构不到上面的框。
「猴子的话,或许爬得上去吧。」我说。
「哦,之前的班长也说,搞不好公滋就像猴子般灵活。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唔,他人是不胖,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很不健康。」
「即使如此,还是怀疑他吗?」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散步。」槽木说,「八年前,由良公滋到得晚了,没赶上婚礼的仪式什么的。可是他出席了婚宴,大吃大暍一顿,喝得烂醉以后,十一点就寝了。命案被发现,是早上六点半的时候。那个时候公滋正呼呼大睡,被得知命案的父亲胤笃给叫起来。喏,他什么时候去散步的?」
「本人怎么说?」
「我们指出这一点,他便修正供词,说他在警方抵达之前,为了预防万一,巡视了洋馆周围。巡视和散步不一样吧?」
「那是遁词哪。啊,我并没有直接听说,不可以随便这么断定哪。」
「只要直接见到他,马上就看得出来了呢。」楢木笑道,「鹰眼伊庭,我早已久仰大名。」
「别那样叫我。」
我只是眼神凶恶,口才笨拙罢了。证据就是,我在家里八成也都是同样的表情。这张脸孔对罪犯来说,或许具有恫吓效果,方便得很,但是在除此之外的地方,就只是张臭脸罢了。同样板着一张脸,要是能像中禅寺那么能言善道就好了。
「那么,上次的嫌疑犯就锁定公滋一个人吗?」
「也不是这样,我怀疑第一发现者。」
「发现者是……?」
「栗林房子。」楢木答道。
「理由呢?」
「没有特别能锁定她的理由。简单地说,是行凶时间太短了。由良昂允离开房间,是六点二十分。栗林发现尸体,是六点三十多分,这中间只有短短十分钟而已。要在十分钟之内侵入、杀人并逃走,实在太难了吧。而且还要不被任何人看见。如果发现者是凶手,就可以在由良昂允离开之后侵入,加以杀害,再佯装发现……」
「行凶时间总是很短暂。」
空白的二十分钟。
第二次是三十分钟。
第三次,我记得只有十五分钟。
「楢木,你说的合情合理,但是这么一来,就变成过去三宗命案的凶手全都不同了。第一次的凶手就变成小仓的女佣喽,而第三次的凶手就是那个管家。」
「就是啊。可是八年前我们没有过去的资料,这部分只能靠当场推理来应付。不过女佣姑且不论,有没有可能管家和栗林是共犯?」
‐‐这不可能。
当然,我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
「结果完全是一头雾水。」楢木说,「嗳,当时处在占领下,败战之后才过了三个月,是不是调查得够彻底也很难说。有许多该反省的地方哪。」
「ghq插手干涉了这个案子吗?」
「这倒没有。」楢木答道,「只是,和华族有关系的案子还是相当难办……」
应该是吧。
「嗳,说到华族大人,他们过去是国民的表率,是光荣的高官显爵,不过现在已经是平民,也会有不检点的事吧……」
「过去就发生过不检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