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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三人便起床,埋伏在白马尻小屋的下方。现金运送队何时路过此地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不能充分地进行侦察,所以对目标还不是完全清楚。
据伊那至今为止的现场侦察,他曾经两次目睹类似现金运送队的一行人路过这里。第一次是上午9点,第二次是上午10点。但无法确定。
从白云山庄老板牵着同一条秋田犬这一点看,那应该就是现金运送队。
从上午7点左右开始,坐夜行列车到达的大队登山者陆续上来。他们不顾旅途疲劳,在雪溪下方的小屋带上冰爪,整理好装束,精神抖擞地开始攀登。
越过小屋屋顶可以望到晨雾中摇曳的雪溪末端,这更激起登山者登山的欲望,冒险心愈炽,他们的心已飞到云雾中的雪线。
连本打算到了大雪溪末端便折返的人,有的也被山景和络绎不绝的登山人流吸引,加入登山的行列中。只要天气条件好,这些人也会平安地到达山顶,尽情体味北阿尔卑斯壮美的风景。
早晨这段时间里,几乎看不到下山的人。他们悠闲地从雪溪下来,一般在正午前后,才星星点点地越过这里。
到那时,雪溪观光客及不是坐夜行列车来的登山者又上来了,小屋附近形成第二次人潮。
这天早晨又是个好天,大群登山者蜂拥而至。年轻人占大多数,但亦不乏上年纪的。他们中很多人是轻装上阵,随意得尤如走在都市人行道的延长线上。
无论怎样大众化,这里毕竟也是北阿尔卑斯,可看那些新潮登山者的样子,恍惚间你甚至认为这里是&ldo;东京都白马村&rdo;呢。
已是上午9点了。似模似样的那一行还未下来。10点过后仍不见踪影。下山的人渐渐也多起来。他们大多是从南边登后立山上来的和从黑部溪谷一侧越过白马岳而来的正规登山者,登山服更倾向于实用。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山野气息。
&ldo;真的会来吗?&rdo;10点过后,野兽有些着急。
&ldo;也许改日子了。&rdo;希拉利也有些不安。丝毫不动声色的只有伊那。
&ldo;时间很充裕,不着急。&rdo;伊那表情平静如常,野兽与希拉利的不安也只有勉强忍着。
太阳的位置越高,大雪溪上方的水气越浓。热空气接触雪溪冰冷的表面温度急剧下降,如干冰一样蒸发出大量水气。远远看过去,雪溪表面笼罩着浓浓的一团白烟。
登山者的下半身就隐在这烟雾里,慢慢移动着。
&ldo;等人人不至,我们来点啤酒怎么样?&rdo;开始灰心时,从关所方向传来狗叫声。秋田犬贝克当先,后面跟着男女一行人。
&ldo;来了!&rdo;
三人中有一位是在此之前的侦察中见过的山庄押款人。与侦察时不同的是多了个两岁左右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幼女。大概就是因为带着她,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ldo;哎呀,有纪子,怎么今天要进城啊?&rdo;白马尻小屋中的工作人员跟幼女说。
&ldo;想去买玩具。&rdo;代替幼女回答的人,便是栗田正雄。他四十左右,表情稳重。同行者三十岁左右,大概是银行工作人员。二人都背着鼓鼓囊囊、看起来沉甸甸的登山包。那里装的一定就是4000多万元现金。
三名图谋抢劫者‐‐感受到震荡从小腹深处往上来,这是武士的震荡。栗田一行在白马尻小屋小憩后,再次起身。
&ldo;走。&rdo;伊那低声对二人说。他们从藏身的灌木林中出来,扮成下山者,偷偷跟在栗田一行后面。
随着高度下降,树种也由低矮的灌木转变到七叶树等高大的乔木。走过追上泽的独木桥,白马岳就要从视野中消失了。现在已走到长走泽的独木桥。
左下方,雪溪落下的激流撞击着岩石。这段路上登山者不断,无从下手。
栗田他们边照顾着孩子边轻车熟路地走着,下到猿仓,坐上车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