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这边再次进去禀报惠德帝,皇后娘娘晚膳与他一起用膳后,便又急匆匆的去了惠德帝私库,拿宅子的钥匙。
而李澜一行人刚在周云天的宅子安定下来没多久,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周云天母亲杨氏。
杨氏昨日听小女儿提了一句,才得知那逆子竟然把那农女一家安排在了他新添置的宅子里,气的她一宿没睡好觉。今日一早就让下人去打听宅子的位置,原以为那逆子做的隐秘,没成想还被打听到了。
周云悦昨日也察觉自己失了言,便想去找周云天说,没想到被杨氏看破了心思,直接给禁足了。气的这两日在屋里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此时,杨氏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看了眼上首坐着的王婆子,便开始打量对面坐着的李澜,眼眸一闪,心道:怪不得那逆子喜欢,倒是有几分姿色。
“你就是仁善乡君?”
李澜看着与周云天有几分相似眉眼,穿着打扮很是华丽高调的妇人,此时正皱起眉头,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她眼眸一闪,心中冷笑一声,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我是。敢问夫人是?”
“大胆,我家夫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介农女能问的?”
站在杨氏身边的婆子手指着李澜,大声呵斥道。而杨氏的嘴角此时也上扬一个弧度。
那婆子说完,看眼上首脸色难堪的王婆子,心下得意,接着嘲讽道:“我们周府可是讲规矩的人家,我这婆子在这汴京伺候主家那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哪个还没嫁人的姑娘,着急住到人夫家去的?今日在乡君这见着,老婆子我还是头一份。”
“你……”
此话一出,坐在上首的王婆子气的站起身来,手颤抖的指着那婆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澜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冷声道:
“李惜。”
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只听那婆子几声惨叫,再看,那婆子脸颊红肿,嘟嘟囔囔想说话,可是一张嘴,血水便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吓得她哇哇大叫。
杨氏见状,双眸睁大,手指着李澜大声喝道:“你这个粗鄙不堪,没有礼数的乡下丫头,想进我周家的门,你想都别想。”
瞧着她这架势,王婆子脸色难看,双手叉腰,就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哟,这周府好高的门楣,周夫人这好大的架势。咱家怎不知这陛下亲封的仁善乡君,在夫人的口中只是乡下丫头?”
杨氏身子一震,循着声音望去,就瞧见刘春与周云天走了过来。
她脸色一白,眼神闪烁,连忙站起身,双手紧紧捏着锦帕,辩解道:“刘公公,你可不知啊?我这听说她们一家子来了汴京,想着日后也是婆媳,便着急忙慌的带着礼品,好心来看他们。哪知没说两句,这丫头竟然让婢女动了手,你看我这婆子脸被打的肿成什么样了。”
说完垂下头,用锦帕擦了擦没有泪的眼角。
扫了一眼在那作秀的主仆二人,桌上放着的那盒糕点,周云天眼中划过一抹冰冷,自嘲一笑,冷声道:“我既没有告知母亲他们要来,也没有告知母亲你他们住哪?母亲是如何得知的?还有母亲既已带了礼品,也让我这逆子看看,母亲是如何看重我的未婚妻的?”
“我,我,我是你母亲,这次也是匆忙只备了些薄礼,下次等我再准备些,给她添上。”
杨氏抬眸瞧了眼刘春的脸色,见他脸色如常,心下便松了口气。
“呵,周夫人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婆子手指着我们姑娘就说了,这汴京城里,她还没见着哪家姑娘未出嫁,就住到夫家的。说在咱姑娘这,她还是头一份。”
李惜早就看不惯杨氏主仆那鼻孔朝天的模样,绘声绘色道。
此话一出,刘春与周云天眼眸皆是一沉。刘春此时脸也耷拉下来,看向杨氏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心下暗叹道:这周大人如此聪明圆滑之人,怎会娶了如此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