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杨逍!&rdo;
纪晓芙一阵心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与纪晓芙同房的小师姐林秀被这声杨逍惊到,看着惊醒过来的纪晓芙,结结巴巴道:&ldo;你……你刚才怎么叫杨逍的名字?&rdo;
纪晓芙平复许久方才低声道:&ldo;我梦到昨日他挟持师父的事,一害怕就吓醒了。&rdo;
林秀闻言微微点头,之后便拉着纪晓芙同去厨房了。她和纪晓芙年纪差不多,都是灭绝新收的弟子,由于辈分小,平日里要多做一些杂活。纪晓芙对这一切早就驾轻就熟,两人在厨房里很快就搞定了早餐。
林秀不由对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妹刮目相看:&ldo;你好厉害啊!第一次做饭就做得这么快!&rdo;
纪晓芙忙碌的手一顿:&ldo;在家里经常做罢了。&rdo;
林秀的话让纪晓芙暗暗警觉,自己应该小心一些,不能表现得对这里的一切太过熟悉。两人快速将早餐送至饭堂后,又去喊众师姐用餐。峨眉派在用早餐之前,是有安排早课的,灭绝由于昨日之事身体抱恙,所以今日的早课就由大师姐丁敏君来主持。丁敏君看了看两人,示意早课结束,众人闻言马上一呼而散。
&ldo;周芷若,你等等。&rdo;
纪晓芙正欲转身却被丁敏君叫住,那熟悉的声音不由叫她有些发毛,忍不住想起若不是她向师父告状,自己也许就不会死了,也不会和不悔分开。
丁敏君带着纪晓芙往更深的竹林中走去,昨日之事她始终萦于脑间,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师妹有些不对劲:&ldo;你认识纪晓芙吗?&rdo;
纪晓芙小心答道:&ldo;不认识。&rdo;
&ldo;那你昨日怎么会提到她?还对她的事情那么熟悉?&rdo;
&ldo;我……我是听武当派的人说的……&rdo;
丁敏君将信将疑地看着纪晓芙,武当派会将这种丑事告诉一个外人吗?这么想着,丁敏君不由就伸出手捏住了纪晓芙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细细一看,心中一个咯噔,这双眼真是像极了纪晓芙那个贱人!难怪师父会收他为徒!难怪昨日杨逍会给她面子!
丁敏君越想心中越难以平静,手上用力,狠狠威胁道:&ldo;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还有,以后不许提纪晓芙那个贱人!&rdo;
话音刚落,一粒小石子突然从林中穿出,径直打到丁敏君捏着纪晓芙下巴的手上。丁敏君不由痛呼一声忙按住被击中的右手,手上马上痛得麻软。
&ldo;谁?!&rdo;
&ldo;一大早就听到一只乌鸦呱呱乱叫,简直吵死了!&rdo;
只见一个灰袍身影从竹林深处掠出,身形潇洒飘逸,脚下的竹子仿佛只是被清风吹弯一般,微沉一点复又弹了起来。
来人确是昨日离去的杨逍。
原来昨日杨逍被心中的哀痛环绕,不能自已,未出峨眉,便在这竹林深处痛哭了一场,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直到今早被丁敏君吵醒,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听到她侮辱纪晓芙,便忍不住插手了。
&ldo;杨逍!&rdo;
丁敏君和纪晓芙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丁敏君是心中害怕,纪晓芙则是又惊又喜。
曾经躲着他不敢见他,如今见他一面却是奢望!昨日匆匆一别,纪晓芙还在想何日方能重逢,幸好天可怜见,今日又让她见到了他!昨日在殿内由于太过悲痛并未细看,今日借着竹林中和煦的日光看着来人,确是比多年前苍老了许多,薄唇紧抿,续了些胡子,眼神再无当年的意气。
&ldo;哟,看样子你们对我印象很深刻啊!&rdo;
杨逍对纪晓芙的目光似有所觉,经过之时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恰与盯着杨逍的纪晓芙对上眼,又惹得纪晓芙心跳慢了一拍,不觉咬唇暗骂自己没用。
&ldo;你这个喜欢背后乱嚼舌根的女人,怎么老天还不把你收了?&rdo;杨逍落在丁敏君身后,用竹萧点了丁敏君几处穴位,有些邪恶的威胁:&ldo;不如,我替老天爷做件好事,今天就送你上路如何?&rdo;
杨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丁敏君被吓得全身毛孔竖立,她远不如灭绝刚烈,此刻在心中早已萌生无尽悔意,便也想像昨天那样拿纪晓芙当做保护牌:&ldo;你,你不要杀我,我,我也是纪晓芙的师姐。&rdo;
&ldo;你?你也配提纪晓芙?&rdo;杨逍本只想吓吓丁敏君,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搬出纪晓芙这块招牌救命,想起她之前说的话,不提还好,如今提起让杨逍都快气笑了,眼色微沉,&ldo;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rdo;
&ldo;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rdo;丁敏君慌忙认错,情急之下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纪晓芙:&ldo;周师妹,你快说句话啊!&rdo;
纪晓芙本就恨丁敏君当初向师父告状,见她被杨逍威胁心中莫名有些痛快,如今被丁敏君提到,心中纠结,竟不想顾及同门之情,犹豫了半天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丁敏君急了:&ldo;周师妹!虽然你入门不久,可我好歹是你大师姐,你怎么不顾同门之情,帮我说句话啊!&rdo;
杨逍看了眼仍在为难的纪晓芙,心中了然:&ldo;呵,你刚刚教训人的时候怎么不念及同门之情,现在需要人了就开始说自己是大师姐了?真是让人恶心!&rdo;
杨逍轻嗤一声,举起玉箫就要击下,哪知丁敏君竟被吓得晕了过去。杨逍嫌弃地将倒在怀中的身体一推,丁敏君就瘫倒在地上,杨逍看着地上的人,眉头微皱,心想到底是个女人,便没有下得去手,转身就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