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你绑我们究竟是何目的?&rdo;韦一笑见那人不理自己,憋着一股闷气,再加之他全身被绑缚在马上,实在不好受,问到后来也来了脾气:&ldo;哎,你倒是说句话啊!是敌是友好歹也让我们死而瞑目!&rdo;
&ldo;到了自会说明。&rdo;苦大师一口古井无波的语调终于叫韦一笑放弃了追问。
张无忌的情况略比韦一笑好点,虽然刚刚被黛绮丝点了穴,但他内力深厚,此时已经解了七八成,继续蛰伏在马上,是看这人刚刚的出手既迅速又准确,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怕是比黛绮丝还要厉害的高手,自己若是不能恢复到八成功力,怕是没有十全的胜算。
再看此人在夜色中赶路,还竟挑些小道行走,而且一路上都是快速疾驰,在分叉路时全没有犹豫,显是极有经验,这样一个经验老道的高手将自己绑了,不知其底细,就仿佛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一般。
三人奔驰了一夜,起初韦一笑还能骂爹骂娘,到后来实在咯得难受,也就没精神开口,与张无忌两人一路颠簸得几乎要晕死过去,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马匹的步伐慢了下来。张无忌听着耳边传来潺潺流水的声音,微微张开双眼,是一片牧草繁荣的平原,面前的小溪约有三里多宽,溪水流淌得很快,是条水量充沛的溪流,心中思考从昆仑山上流下的溪水有数十条,自己现在也不知在哪里。
&ldo;哎,快放我们下去休息休息,再颠下去老子命都快没了,到时你也别想带老子去哪了,就地找个地方埋了就好。&rdo;韦一笑囔囔地开口。
苦大师仍是不说话,将两人身上缚着的绳索一解,丢到了地上,然后牵着马匹去溪边喝水。不一会,又提了个水壶回来,蹲在张无忌面前将水壶递给他,做了个喝水的姿势道:&ldo;喝水。&rdo;
张无忌接过水壶喝了几口递给一旁的韦一笑,擦了擦嘴想道,这人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防备,给他们解绳,说解就解了,虽说他们都中了十香软筋散打不过他,可对他来说,不是绑起来更加省事吗?真是奇怪。
&ldo;你的功力恢复几成了?&rdo;
张无忌闻言心头一跳,抬头看向苦大师平静的双眸,他都知道?
似乎知道张无忌不会回答,苦大师又接着道:&ldo;起来和我打打。&rdo;两句话的语气都再平常不过,似乎就是一对普通好友聊着天气一般,但张无忌和韦一笑的心中都无法平静无波。
&ldo;别找我们教主,我来和你打。&rdo;韦一笑拦在身前道。
&ldo;你没有内力,不是我的对手。&rdo;说完,苦大师一剑劈断了张无忌手脚上的锁链,又淡淡问道:&ldo;教主用什么兵器趁手?&rdo;
这人似乎没什么恶意?一个念头突然浮了上来。
&ldo;剑吧,我并不太会用兵器。&rdo;他虽然学了三大神功,但大部分都是拳脚功夫,只九阴真经中提到了一些剑法,于兵器上确实不太擅长。
苦大师闻言就径自将自己手中的剑抛到一边,道:&ldo;那我们就比拳脚。&rdo;
两人立在溪边,如松如柏,苦大师左手一摆说了个&ldo;请&rdo;字,便欺身上前,左手一招虚晃,右手却是直取张无忌心口,手掌做爪,速度不快,却是威力十足,这一招若抓下去怕是要生生抓下一片肉来,张无忌见其招式,心念一动,便使出了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与其相抗,那九阴白骨爪是何等阴狠毒辣的武功,出招迅速,且变幻莫测,瞬间掌腕翻飞,已将苦大师的右掌逼回数寸,张无忌的左掌贴着苦大师的右掌,完全封住了他右掌的动作,紧接着张无忌右掌连出数招,全是往眼、鼻、喉、心等重要器官而去,苦大师眉头一皱,不自觉后退半步,侧头险险避过,暗道好阴邪的武功,本还留有的两分余劲全提了上来,不紧不慢地将张无忌的招式一一化解。
草原之上只见两人爪对爪,腿对腿,一个出招沉稳有力,一个则是刁钻古怪,居然拆解了百十招仍不分胜负,张无忌心中也不由暗暗心惊,他学这套九阴白骨爪还未成与人对练,许多招式也不太确定准确与否,如今与这人对打了百十招,方才渐渐悟出这套掌法的精妙之处,不过面前这人似乎也有意让他,明明有机会却并不抢功,仿佛只是在陪他对练。按下心中的疑惑,张无忌变换着身形与苦大师继续缠斗在一起。一旁的韦一笑却从一开始的紧张越看越是疑惑,此人的身形武功怎么如此像一个人,可是他的面貌音色又全然与他不像……
&ldo;范遥?&rdo;韦一笑试探问道:&ldo;可是你?&rdo;
苦大师身形微微一晃,又接着朝张无忌攻来,只是一改之前的功法,化为更加凌厉的掌法,张无忌不由微微一退,心中暗自琢磨刚刚听到的那句&ldo;范遥&rdo;。范遥?难道是消失已久的光明右使范遥?
虽然心中仿佛惊涛拍岸,但面前越加凌厉的招式却叫张无忌无法喘息,两人愈打愈快,皆是拼出了全力,终于在半盏茶后,张无忌一个提气不及,被苦大师一掌轰出了一里。苦大师见状忙收掌追上前去,急道:&ldo;对不起,出手急了,有没有事?&rdo;
张无忌摇一摇头,顺着苦大师递来的手站了起来,刚刚站稳,就见苦大师一撩袍单膝跪下:&ldo;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