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灿烂的丹墀之上,洪秀全端坐龙椅。金黄的王冠镶着五彩宝珠。一身江南锦绣织成的龙袍,华丽庄严。面圆而红润,鼻大而挺直,耳饱而丰润,唇厚而有棱。些许髭须,看上去四十上下。
陆弘举因为职位较低,只能在殿角侍候着。李再春等则押着人在殿外等候。
杨秀清走到丹墀前,坐在为他专设的座位上。
“秀胞弟,今天见朕有什么事吗?”洪秀全似乎睡意未尽。
“有一桩要案,要请王兄定夺。”杨秀清看着对方的脸说。
“军国内外大事,四弟拿主意就好。”洪秀全眨了眨困眼。
杨秀清对洪秀全这副懒散的做派,似乎很不以为然。
“此事涉及韦昌辉。”他回头盯了韦昌辉一眼。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天王一听,登时清醒了许多。他望着站在下面的韦昌辉,问道:“北王你犯了什么?”
韦昌辉从群臣的队列中站出来,颤颤巍巍地说:“臣弟也不知道啊。”
“国宗犯法,你不知道吗?”杨秀清的眼神犀利地看着韦昌辉。
韦昌辉最怕杨秀清,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想:“东贼如果没有什么把柄,绝对不会这么咄咄逼人。难道是韦志俊?不可能啊,他眼看要参加西征,天天呆在军营,除非谋反,不会有什么罪行。要么是韦志斌?这家伙也就是吃喝嫖赌而已,不至于在这儿问罪吧。”
“王兄请看这是什么?”杨秀清递过去一样东西。
洪秀全展开,是一张太平军在朝阳门的布防图。
“怎么回事?”洪秀全惊疑地问。
“这是从一个清妖密探身上掉落的。”杨秀清面无表情地说。
“这和北王胞弟有什么瓜葛?”洪秀全不解地看着韦昌辉。
韦昌辉无辜地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来人,把韦志斌带上。”杨秀清命令。
陆弘举走出殿外,招呼李再春把韦志斌带到丹墀前,听候发落。
掀开蒙着头套的脸,众人都认识,正是韦昌辉那个不学无术的好哥哥。
“地图是韦志斌交给密探的。被殿右三十检点陆弘举在聚宝门前当场拿获。”杨秀清指着陆弘举。
说完,示意陆弘举拿掉堵在韦志斌嘴里的布。
韦志斌“噗通”一声,跪在杨秀清的面前,哭叫道:“东王饶命,东王饶命。”
杨秀清厉声问他:“当着天王的面,你说说,为什么要出卖天国。”
韦志斌害怕地哆嗦道:“都怪我赌输了钱,那人说给我一千两银子,还说要是不把地图弄来,就揭发我违反天条,包养粉头。”
“地图从哪儿来的?”杨秀清逼问。
“从韦昌辉府上偷的?”
“韦昌辉知道吗?”
“不。。。。。。不知道。”韦志斌吓得都尿湿了裤子,什么都招了。
韦昌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冲上去,狠狠抽了韦志斌几个大嘴巴。
接着,韦昌辉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二哥,四哥。天王,东王。我有罪,我治家不严。没想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会为了钱从家里偷东西。臣罪该万死。这个韦志斌应该点天灯,请让臣大义灭亲,亲自用刑。”说罢,头磕得如捣蒜一般。
洪秀全刚想开口,杨秀清命令说:“韦志斌贵为国宗,不宜点天灯,立即凌迟处死”。军兵上来把韦志斌拖了下去。
接着,杨秀清又走上前扶起韦昌辉,冷笑说道:“你既不知情,且是本王的胞弟,罪当减等,拖出去杖责八十。”
过来军兵又把韦昌辉架出。他一边走一边喊:“我有罪,打得对,打得好,谢四哥不杀。”路过陆弘举时,他恶狠狠地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