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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江言笙迟疑了一瞬间,她伸手想要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却被余舟舟给推开了。
从纸箱里掉出来的是一个相框。
左下角还有两个紧紧拥抱的粉色小熊,看起来十分的甜蜜。
现在相框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余舟舟的面色平静,她直勾勾的盯着地上在玻璃碎片里安静躺着的东西,微微愣了片刻,半晌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地上有玻璃渣,你别捡。”
江言笙眉毛微蹙,她看着余舟舟说着碎片很危险,还自己伸手去不怕扎一样的把照片捡出来。
上面的玻璃渣窸窸窣窣的掉了一地。终于显露出来照片里的人。
是一张余舟舟和付明朗的合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照的,但是光看两人的样貌和发型,就知道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照片了。
余舟舟还是齐刘海黑色自然发色,没有化妆的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蛋上带着羞涩的微笑。站在她身边的付明朗桀骜的不对着镜头。模糊的像素仍然掩盖不住男孩俊美的脸庞。
他鼻梁上贴了个黄白色的创可贴,脸上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些不耐烦。
虽然不耐烦,但是付明朗的手还是小心的搭在余舟舟的肩膀上,看起来十分的呵护。
“这是我们第一次去照的相。”余舟舟拿着照片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抽了抽鼻子,在冷风中鼻头更红了一点,“六年前照相很贵。他也没钱,我买的单……好像让他的自尊心有点受挫了。”
因为余舟舟没有掉眼泪,所以江言笙觉得她没哭。
“原来我那时候是这样子,又丑又傻的土包子,在学校里也不会打扮,所以才会被那些同学盯上,你说他怎么会看上我的呢?”
余舟舟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笑容,她转头温柔的看着江言笙,“言笙,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傻?有这个钱还不如去和你照一张相,至少你现在还陪在我身边。”
江言笙微微怔住了,她看着余舟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安慰,但是余舟舟现在好像并不难过。
她拍了拍余舟舟的肩膀,“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也不需要照相。”
只有觉得留不住的人,才会在每时每刻都想要留下点什么痕迹下来,这样才能提醒自己拥有过。
“反正都是过去的东西了。”余舟舟埋头在半人多高的纸箱子里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个打火机。
她站在路边,一只手护着打火机的头,擦了好几次的火都没起来。
第四次的时候才有了点儿摇曳瘦弱的火苗。
余舟舟一只手拎着相片的一角,举在空中用小火苗慢慢的点燃了,她十分有耐心。相片的质量很好,不容易完全烧起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相片快要烧到手的时候,余舟舟才松开。
松开手的一瞬间,她舒了口气。
地上只剩下一团黑色的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放下了吗?”江言笙搓着手站在一边,她把已经搓热了的手放在余舟舟的耳朵上,“冷不冷?看你眼睛都冻红了。”
余舟舟扬头看她,笑容十分明媚,“真的不冷,现在还感觉身体热起来了,我昨天在宾馆里面盖了两床被子都觉得冷。”
“没事。我家里被子多,你到时候和我睡一块儿,保准不会冷。”江言笙笑着说道,她趁着余舟舟分神的时候把她手上的纸箱子抢过来,一鼓作气的塞进后备箱里。
看着余舟舟刚才一直抱着,她都累。
江言笙开车的时候故意放慢了速度,她从后视镜里看见余舟舟面色发白的靠在玻璃上闭目养神,不知道有没睡着。
她抿了抿唇,又看一眼,正好和余舟舟对上了。
“怎么了?”余舟舟睁开眼睛似乎又变成了有活力的样子,她靠着窗户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付明朗的事儿?”
江言笙心里一直闷着。她又害怕自己说出口余舟舟会难受,昨天晚上在电话里她哭的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激烈。
江言笙看着不断跳动的红灯,眼里晦明不清,“没事。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余舟舟清了清嗓子,声音比之前清脆了许多,她摸了摸鼻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和付明朗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吵架,也不是这一件两件成为分手的导火索。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我上次在公园散心的时候和你打过电话吧?”余舟舟不再靠着柔软的坐垫,她挺直了背靠近了江言笙一点,“就是上一回在公园里我碰到一个像是蓄意抢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