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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玫的眼神闪躲了一瞬,嘴唇张了张。
还没来得及说话,紧闭的房门给人飞快的推开,主治医生的白大褂在空中划出一个冷峻的弧度。
“怎么回事!”医生震惊的看着一地狼藉,反应极快的按住了江言笙拔掉针头开始冒血的手臂,“谁让你自己拔针头的?还想不想要命了!”
后面护士十分快速的把地上的用具扶好,找了干净的医用棉出来给江言笙消毒。
刚才的一番巨大动静像是耗尽了江言笙的所有力气,现在医生稍稍一碰她就坐回了床上。
跟在后面的阿玫坐立不安,一会儿瞄江言笙一眼又飞速的移开,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江言笙的脑子嗡嗡响,医生说的话都像是蒙了层纱一样模模糊糊,她有些疲惫的动了下手指。
声音沙哑的喊了声阿玫的名字。阿玫的肩膀动了下看过来。
阿玫的眼神划开,她叹了口气,帮着医生架住江言笙的肩膀,“言笙你刚醒别想那么多事情。先让医生看看情况。”
江言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阿玫这种刻意的躲避让她心底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眼睛眨了下,冰凉的液体毫无挣扎的砸在苍白的被子上。
“你告诉我好不好?”
阿玫最见不得别人哭,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们是先从仓库里面出来的,但是顾燃和柯柯在里面。爆炸之后我就跟着你来医院了,柯柯被完好无损的救了出来,顾燃那边的消息根本打听不到……”
“安静一点!”医生蹙眉,有些严厉的呵斥了一声,橡胶手套撑开江言笙的眼皮,霎时手电筒发出闪亮的白光,“眼睛往上抬。”
江言笙乖乖照做,脑袋突然有些眩晕,顿了半天才恢复正常。
医生已经收了电筒,在病历上潦草的写了情况,嘴里安慰道:“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接下来半个月还要观察一下,胳膊上的线头全都挣断了等下要重新缝合,不要随便下床更不能再拔针头,血液逆流后果很严重的!”
“你有没有在听?”医生仔细的叮嘱了半天,一抬头发现江言笙眼神游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身边的护士拉了下袖子。
“陈医生,是111的病人。”护士使了个眼色,让医生不要忘了这位可是金贵的很,上边特地叮嘱过,说不得重话的,要是病人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就是了。
阿玫站起来解围。
“言笙是刚醒有些反应不过来,医生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吧。”
她带着人出去了。坐在床上的江言笙还在愣怔的看着手腕上重新插好针管的地方。
冰冷的液体稳定的掉落下来,沾染着的阳光都带着种彻骨的冷意。
连眨眼都不敢,因为只要一合眼,爆炸燃起的大火就阴魂不散的像是紧紧贴着她的脸颊般烧起来。
柯柯活下来了,她也活下来了,但是顾燃却没有消息。
心脏缓慢的跳动着,每跳一下都带着种莫名的疼痛。
没有消息……是什么意思呢?
他到底是活下来了,还是、死了?
顾燃这到底什么意思?她就是想躲着他而已,非要挤到她的生活里,再这样大张旗鼓的走了,把她当什么?
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她有些费劲儿的动了动指节想要合起来。却硬生生疼的憋出了眼泪,耳鸣声音大得吓人,连阿玫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言笙……”阿玫心疼的握住江言笙的手背,“你昏迷了三天,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我们不要想这些难受的事情好不好?”
江言笙说,“我也不想去想的。”
但是脑子里就是会往上翻顾燃的脸,他站在炸弹边上还冷静和柯柯说话的样子,眼睛通红喊人把自己带走时候的样子,还有最后和她对上时候。
一双带着歉意的眼眸。
阿玫找了张凳子坐下来给她削苹果,“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打听不到消息,其实顾氏有放出来说顾燃安然无恙的消息。但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她看到江言笙的脸稍微回了点血色,于心不忍的接着道,“那天被送到医院来的病人,除了柯柯和你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而且这几天薄云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