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地的私人研究机构经历短暂的几年消停,不难想象,机构中的不少人都开始躁动。“会是谁?巴别塔吗?”谢鸣泽说,“再说你是不是知道上次那个能入侵意志的人是谁?”那个名叫小程的孩子,成为了“另一方”传递信息的媒介。很显然,这个人拥有精神型赋能,能够操控他人的意志。乔尘道:“阿诺德。”他回答了之后,伸出了一只手,抵上了谢鸣泽的太阳穴。“你身上的气息又变了。”乔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能感受到谢鸣泽身上的气息有所改变,变得更加复杂难测,而且太阳穴的温度极高,证明异化素处于亢奋期。高异化素如果在稳定的控制之下,代表的是强大的赋能。但是如果是亢奋状态,则很容易出现暴走。谢鸣泽没想到乔尘会主动伸出手来,微怔了一瞬间,才说:“触手型的异化素比较难融合,应该过会儿就好了,你也不用皱眉头。”美色虽然害人,但是让美人皱眉头,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乔尘略微抬手,却被谢鸣泽一把抓住。“乔尘,你的手一点儿也不冷嘛。”谢鸣泽客观评价道。温和而干燥的手很自然地抽走,乔尘说:“跟我去研究所。”谢鸣泽道:“抑制剂吗?对这个好像不怎么管用。”乔尘明显对他所说的话有所怀疑。“有一说一,也许你的赋能恢复常态的时候,我的情况就好了。”谢鸣泽说,“毕竟你是真的克我啊。”乔尘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辞,只是重复了一遍:“去研究所。”薄荷还是暂时被寄养在了直属医院小隔间。乔尘监督着谢鸣泽走出了医院。--“阿诺德是谁?”在进入研究所之前,谢鸣泽又问了一句。乔尘淡漠地评断:“一个很难了结的疯子。”巴别塔曾经用惨无人道的方式培育出了数名顶尖赋能者,一些弱小的政府迫使同组织合作,既是在保全自身,也为巴别塔的壮大贡献了更多资源。异化局成立后不久,曾投入大把资金培育赋能者,但其中有不少叛逃入了巴别塔。巴别塔在七年多前正式崩溃的时候,大部分隶属巴别塔的赋能者也都死无全尸。但其中不乏别有手段,身体康健,存活至今的。阿诺德·刘,曾经是异化局的骨干力量,赋能记录为绝对意志。但是他现在借用的身体仅仅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这就说明他尚在复健时期,赋能并没有完全苏醒。不然绝对不会选用一个脆弱的身体作为意志载体。“他就是之前的骚扰电话?”谢鸣泽正儿八经想问这个,仿佛一旦乔尘回答是,他就会撸起袖子发动所有赋能将人踹在脚下。察觉到这一点微妙,乔尘反问了一句:“如果他是,你准备怎么找到他的所在?”反倒是乔尘这么一说,谢鸣泽笃定这个叫阿诺德·刘的赋能者并不是那个打骚扰电话的变态。“如果他代表了巴别塔,也只能说是一部分的巴别塔。”谢鸣泽认真分析起来,“这个组织尚在从沉睡到睁眼的阶段,好比人埋进了土又诈尸,还需要一点时间回神……”“他们不讲求什么集体主义,只崇尚绝对的力量和权势。”谢鸣泽回忆起了自己所知的巴别塔。“这么看起来的话,不止一方在角逐巴别塔的领导权。”如果说蓉都锦绣大厦是搅起第一圈涟漪的水珠,那么扩散的涟漪其实是巴别塔所有人的共同愿望。至于最终是谁能够控制所有的动乱,执起划分蛋糕的长刀,才是冲突的焦点。“新任巴别塔首席还没有动静。”乔尘接上了谢鸣泽的话,“证明角逐还在持续。”巴别塔的头把交椅虽然在当初没有摆明身份,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巴别塔不至于崩溃瓦解,沉寂至今。“所以之前出现的人鱼异化体交易就是为了筹集资金发展赋能力量么?”谢鸣泽恍然大悟,“最终目的是想当首席啊。”无论是培育赋能需要的研究人员还是设备,还是催动舆论的压力,都需要大笔资金的支持。这时奈登走了出来:“乔,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我听到了什么首席。”谢鸣泽回答说:“博士好啊,我们在说巴别塔的人忙着争夺领导位置。”奈登点了点头:“这个猜测听起来很可靠,最近的异化事件应该都同这个有关。”“那么乔,或者谢,你们哪里不舒服?”奈登问完之后,给谢鸣泽做了个小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