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家厄立的老师,老师!我们家的木瓜快要收成了,晚上我送一些到您的家里哦!&rdo;隔壁的稻田上、一个戴个个糙帽的憨厚妇人已经粗粳着嗓子喊。
&ldo;不用了,你们上次送过来,我们家还有很多呢。&rdo;我笑着说。
&ldo;那老师,大米还有吗?我们家这小片稻田,可是专门为您种的哦!&rdo;又一个娃娃的家长,热情的说。
我住在这个小镇的山上,整个小镇山上山下总人口,也不过一两百人。破败不堪,家家户户都是自已盖得木房,基本食品靠大伙仍互相的交换。
小镇少,人烟太稀,因为贫瘠,所以,这里以前没有教师,孩子们每天要步行几十公里,到隔壁的小镇上学。
拗不过乡亲们的好意,我提着一些果蔬,经过了一条很长的山路,在一个小小的木房前,停住了脚步,我推开了家门。
&ldo;珍妮!&rdo;我唤着我的妻子的名宇。
十几个平方的房子,虽然很小,但是很温馨。
因为,我有一个善良贤惠的妻子。
&ldo;珍妮!&rdo;没有那柔柔的应答声。
应该是哪户人家身体不太舒服了,珍妮去看诊了吧。
我的妻子珍妮是一个美国女孩,长得不漂亮,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很善良。
珍妮曾经在纽约这个大城市里当过护士,因为无法舍弃小镇里淳朴的乡民,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到了家乡。
在藤制的木椅上,坐下,我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
心脏,终于有点缓过了气的感觉。
紧握着玻璃杯的杯心,茶的热气,令我黑色的眼瞳氤氲着朦胧。
我是谁?
很久很久,不再困扰的问题,今天却莫名奇妙的却上了心头。
长辈们,喊我小伙子。
平辈们,喊我&ldo;喂&rdo;。
娃娃们,喊我老师。
我的妻子,喊我老公。
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宇,连我自己,也不曾记得。
所有人,都说,我应该是一名来自亚洲的偷渡客。
因为,珍妮在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偏僻的海边。
那时候的我,头部可能因为经过猛力的捶击,醒过来后的我对于过去,记忆一片空白。
至于,我具体来自哪一个国家,谁也不知道,连我自己也毫无印象。
因为,我会中文、韩语、日语、马来西亚语、甚至连文莱的语言也略懂一二,语言太多,我甚至无法判断自已来自哪里。
最初的时候,我很焦躁不安,总觉得好象遗失了生命里一份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无论我如何回想,无论我如何逼迫自己,剩下的永远是空茫茫的记忆,和浮躁的心情。
好心收留我的珍妮,她总会用柔声来抚慰我,并且,耐心的帮助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也渐渐的,我也转于适应了,漏了一角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