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白胡子长老和青樱一前一后来到了祠堂外。
青樱不是说回去找他爹爹吗,怎么把白胡子长老叫来了,难不成这白胡子长老便是青杏和青樱的爹爹?
白胡子长老走在最前边,手里的拐杖不停使劲杵着地,气得憋红了脸。
“乱套了,全都乱了套了,简直是藐视祖宗的规矩,这要遭报应啊。。。”还未进门,他便嚷嚷起来。
听见这动静,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纷纷朝门外看去。
“天云,非王族女人不可擅动祭品,这一点你难道不清楚吗,更何况她还是个外族女人?”说着那白胡子长老拿起拐杖指着我,这会儿,他倒是不用拐杖支撑也能站的笔挺了。
“这都是君上的吩咐,我哪里敢擅作主张。”天云辩解道。
白胡子长老却不买账,振振有词的在一旁陈列着其中厉害,槿儿见我被欺负,自是要替我打抱不平,和青樱在一旁吵了起来。
就在这里闹成了一锅粥的时候,子恒闻讯赶了过来。
“君上,你真是糊涂啊,怎可让一个外族人插手这祭品的事,乱了礼法,可是大不敬啊,这列祖列宗怪罪下来,谁又担待的起啊?”白胡子长老见子恒过来了,便向他陈以利害,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子恒眉宇微微靠拢,定是没想到会被白胡子长老扣上如此重的帽子,想息事宁人,又一时语塞。
我见子恒有些两难,便走上前去,替他解围道“祭祀祖先的祭品,我本就不甚了解,只是君上叫我来帮天云姐操持,我不好推脱,既然此事不好外人插手,我看天云姐一人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也乐得清闲了。”
“抱歉,沈姑娘,我也是一时忘了祖宗的规矩,害你白白辛苦,都是本君的疏忽。”子恒看着我,一脸歉意。
我没再说话,叫上了槿儿,直接走了出去。
青樱见我碰了一鼻子灰,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抿着嘴,冲我搔首弄姿。
“这个青樱真是可恶,处处刁难姐姐,找个机会我一定替姐姐好好教训她。”离开祠堂,槿儿替我鸣着不平。
“我倒没生气,却把你气成这样,这事说到底我还要感谢青樱呢。”我笑道。
“莫不是姐姐被气糊涂了,怎么还向着那讨厌鬼说话。”槿儿一脸迷茫的望着我。
“你想啊,如果今天这事发生在祭祀后,我已经插手了祠堂的事情,到时候这些人反咬我一口,我更是难以从中脱身。”我拉过槿儿的手解释着。
槿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嘴上却依然愤愤道“可是。。。我就是不忍姐姐被那些人欺负。”
“好了,我们不理那些讨厌鬼,走,我们去竹篱笆那儿看看最近又猎回多少野物。”
这几日,因为圣火节的到来,狼族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虽然已是初冬,老天却给足了面子,天气竟是有些回暖。
圣火节当日,更是艳阳高照,仿若冬去春来,一片盎然。
族人们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貂裘鹤氅,狐裙彩衣,齐聚祠堂门前。
祠堂正面挂着狼族有史以来列位君上的画像,前面摆着各种贡品。
随着吉时一到,吉婆婆主持着盛大的祭祀仪式,众人按尊卑分成两列。
子恒站在最前,身着戎装,头顶七彩冠,双手捧着一件宝器,表情肃穆,更加衬托出那张刚毅的脸庞。
英俊之中不失君王的霸气,竟有几分迷人。
沈曌啊沈曌,你在这乱犯什么花痴,还嫌自己被男人害的不够惨吗,我在心里暗骂着自己。
子恒手捧宝器,恭恭敬敬的供奉到祖先的神位,一时间礼乐齐鸣,众人叩拜。
祭祀的仪式繁琐又漫长,我的腿都快跪麻了,终于在吉婆婆一声“礼成!”中,总算是结束了,接着便是通宵的圣火狂欢了。
暮色将至,族人早已在一块空旷的平地堆起了篝火。
篝火上烤着香喷喷的野味,女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男人们打开了尘封的老酒,觥筹交错,一起庆祝这盛大的节日。
我不会跳这狼族的舞蹈,更没有酒量和这些狼人们拼酒,让槿儿随众人欢庆,独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看着他们欢快的身影,耳边响起一阵阵欢呼,不禁想起了我的父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