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一瞬间心头的火更甚,但考虑到场合,还是压抑道。
“各位,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不合适。”
人群之外,刚亲自巡视完后厨出来的厉天光踏入大厅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他白小兄弟在京城也太过低调了,竟然就由得这些人这样编排?
身边保镖观察到他的情绪,于是开口:“大哥,需不需要我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厉天光眯了眯眼睛:“不用。”
“我们是主人,自然没有这么心胸狭隘的道理。”
他双手一背,云淡风轻地往前走了几步。
刚刚那话,还是他前些日子在和白西野的聊天里感触到的。
白西野这个人,厉天光真是越结交越觉得深不可测。在两人的交谈间,白西野从日常处事、到生意场上的判断,整个人都展现出一股惊人的自控力,讲究一个适当和中庸。
一想到白西野在这样的年纪,就能有如此大的格局和胸怀,厉天光更坚信他并非一般人了。
他最近甚至在学习白小兄弟这种修身养性的气质,只可惜多年养成的性格摆在这里,现在还没学到精髓,
“白小兄弟所处的位置比他们高太多。”厉天光对保镖说,又像是在说服着自己。
“你走在路上,会因为一只蚂蚁撞到你的脚而心生愤怒吗?”
“不会。”保镖摇头。
厉天光满意颔首:“你甚至不会感觉到他对你的冒犯。”
这就是格局。
保镖意会:“那大哥,我们就不管……”
忽然,他们耳朵里又撞进另一边几个人的谈话内容。
“说起来,那个白西野你见过没有?长的是真这个。”那人竖了竖大拇指,语气却带着轻蔑。
“这辈子要是能集这么一张邮……啧啧啧……舒服啊!”
厉天光脚步再也走不动了。
“不管?怎么可能不管。”他冷哼一声,气场冷下来。
“我这人就是江湖气,见不得别人对我兄弟不敬!”
“大哥说的对!”保镖义愤填膺,显然也气得不轻。
白西野每次得了什么新的东西,给厉天光送一份的时候,也必定会给自己捎一份小的。他在厉天光身边做了二十多年的保镖,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否则厉天光也不会在他结婚的时候送上如此高昂的贺礼。
但以往甚少有人会像白西野这样,真正周到又贴心地给予他尊重。
厉天光没有惊动任何人,叫来秘书问:“那边那个穿深蓝西服的,长得不尽人意的人,哪个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