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眼睛睁大,整个人愣住:&ldo;……果然是……那啥了?&rdo;说着,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ldo;对不起,我……我都不记得了……&rdo;
文措抿着唇憋着笑,片刻后做出一脸忧伤状:&ldo;没事。男人嘛?忘性大很正常。&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陆远赶忙要解释。
&ldo;那你是什么意思?&rdo;文措眨了眨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ldo;我……&rdo;陆远顿了几秒,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突然说:&ldo;只要你不嫌跟着我受委屈。我们就结婚。我负责到底!&rdo;说到最后,简直像在激昂地宣誓,誓死都要革命。
最后轮到文措愣住了。
不过是逗逗他,不想他当了真不说,还在这大放厥词。
结婚吗?
文措心底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过往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一样一一走过。她神色复杂地看了陆远一眼,不带一点戏谑和玩笑,只是淡淡地说:&ldo;你走吧。都是我逗你的。&rdo;
&ldo;我不是说着玩的……&rdo;
&ldo;滚!&rdo;文措大呵一声。
文措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老梗敲门进来,她才清醒过来。
&ldo;那小伙走很久了。&rdo;老梗说:&ldo;只穿了件短袖。我给他衣服他也不要。&rdo;
文措低着头,&ldo;不用理他,谁让他喝醉了路都不会走,一跤摔到臭水沟。&rdo;
老梗大约也是回忆起前夜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轻叹了一口气说:&ldo;那个男人不错,适合你。&rdo;
&ldo;那万里怎么办?&rdo;文措笑了笑,仿佛认真地问着老梗。
老梗撇了撇头,眼含热泪,看向别处,&ldo;要是万里还在,一定对我抡拳头,我居然劝他媳妇跟别人。&rdo;
&ldo;他要是还在,第一个要对他抡拳头的就是我。&rdo;文措笑:&ldo;说走也走,也不问问我一个人行不行。&rdo;
&ldo;……&rdo;
从老梗家出来才发现已经变了天,只一夜时间,这个城市就骤然降了温。绝然而寂静,冬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文措用力裹了裹自己的外套,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车。
想起陆远走得时候灰溜溜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这样大的风,一定很冷吧。不知道他走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开车回家的路上,文措才发现手机上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妈妈打来的。
想来她大约又是一夜没睡。这几年妈妈也经常神经衰弱,这一切都是文措造成的。
三年前,万里刚走的几个月,文措也曾这么醉生梦死,家都不回。她流连在这个城市的每一间酒吧,所有请她喝酒的她都来者不拒。
可她就是那么厉害,怎么都喝不醉。
那时候她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种奢侈,叫做过夜即忘。
许多人劝她,劝她向前看,劝她重新开始。可她还是站在原地踏步。
她也曾放纵,也曾想着,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那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她接受了一个英俊男士的邀请。
当她和陌生的男人走进酒店的时候,她以为她会从此堕入地狱,那一刻,她觉得地狱也不是那么可怕。
那个男人和她一样喝了很多酒。他压在文措身上,却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他甚至不曾亲吻文措。他说:&ldo;亲吻就会走心,我不喜欢走心的关系。&rdo;
她问那个男人:&ldo;我可不可以叫你万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