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怜自己,还要拖着这个身子活下去。
病房里很安静,她身上除了手指上夹着个脉氧监测仪、右手吊了个葡萄糖外,再没其他仪器了,可能医生也觉得她的病怎么治都无力回天,任由她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一个护士正在一旁记录着什么,见她睁眼很是惊讶:“楚小姐,您醒了?”
楚然眨了眨眼睛:“我昏了多久?”声音有些哑。
“您昏迷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楚然点点头,就要坐起身子,护士匆忙把纸笔放下,上前要扶她。
一旁却多了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就把她扶起来了,身后还垫了个抱枕,而后那人又重新坐了回去,一言不发。
此刻楚然才发现,霍言竟然也在,依旧穿着那晚的黑色西装礼服,面色平静,只是眼里都是血丝,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见她望过来,霍言竟然还对她温和笑了笑:“然然,渴了吗?”声音很轻,很沙哑,却也很平静。
楚然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线,一动不动。
“不渴,”她摇摇头,喉咙里还泛着葡萄糖的甜,“饿了。”
霍言轻怔,继而笑出声来:“想吃点什么?”声音中带着几分纵容。
楚然认真想了想:“烤鱼。”她说。
突然便想吃烤鱼了。
一旁的护士插嘴:“楚小姐,您现在的身子不能吃烤鱼。”
霍言却已经起身,走了出去,背影颀长,儒雅从容。
楚然眯了眯眼睛,手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腕。难道这一次太猛,一次性将霍言的心给刺激死,再不会动了?
霍言是在半个小时后回来的,手里拿着酒店的保温盒,一个装了烤鱼,一个装了白粥。
他打开她面前的小餐桌,将保温盒放上来,楚然刚要拿过汤匙,却被霍言不赞同的瞪了一眼。
他抓过她的手,指尖颤抖了一下,她的手也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而后放在一旁。
先舀了一勺白粥吹了吹,凑到她嘴边。
楚然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霍言抿唇笑了笑,又将烤鱼的刺一根根的择出来,喂到她嘴里,很仔细。
一口粥,一口鱼,倒是很规律,不一会儿竟然就吃完了。
霍言将保温盒交给外面的特护,又重新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依旧不说话。
楚然无聊,看了眼霍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毕竟自己拖着这副身子再娇滴滴唤一声“霍总”太诡异,最终只说:“喂,你把小护士叫进来。”
霍言眼神一紧,目光飞快扫了一眼她的身子。
“我没事,”楚然道,“让小护士陪我说说话。”
霍言顿了顿:“我陪你说,”声音依旧沙哑,“你想说什么?”
“陪我说还是陪你说啊。”楚然皱了皱眉。
霍言沉吟片刻:“那晚,你的表现很好。”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