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便找了一家潮汕火锅,远离景区,看屋子里客人不少,有现切牛肉的可视窗口,就进去了。
“老吴,你给我仔细讲讲,你怎么就从一个乡镇公务员来北京的?刚才你说去总局是吧?这从地里跑天上去,好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吧?”一落座,还没等点餐,张兆雷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吴非将菜单递给白玉林,说道:“行,我先说,然后你俩说,都说说怎么来北京的,老白负责点单。”
白玉林其实对点菜这种事很苦手,但他也很想知道吴非的经历是什么,于是看起了菜单。
潮汕火锅只要是肉好,怎么都不会难吃。白玉林就点了个牛丸锅,整了面牛肉墙,加了点毛肚、黄喉和青菜,点餐就完事了。
然后就是白玉林和张兆雷关心的问题,一个乡镇公务员怎么借调到北京来的,还是国务院下属24个部委中的一个。
“其实吧,我也很懵,现在刚开始搞清楚情况……”
据吴非所说,他其实在2016年的11月就已经来到北京了,当时突然就听领导说有个机会去北京,要不要去,他都不清楚怎么回事,还犹豫了一下,现在想起来真是蠢的要命。然后就是两期集中办公,接下来就是为期半年的借调。现在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发际线都消退了好多。
说着,还向白玉林、张兆雷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发际线。
“当时没找张欣怡,因为我犹豫,领导又去问的张欣怡。”吴非回忆道:“但其实来了这边才知道,人家根本没想要女生。”
白玉林插了一句话,“怎么?性别歧视?”
吴非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这是考虑到女性身体问题,这边想要的是一个能加班加点干活的人,我刚来的时候曾经一个礼拜就住单位,总共7天就睡了10个小时。这么熬人的工作,碰到女生身体不舒服那几天会很麻烦。”
“你来北京是什么工作啊具体。”张兆雷好奇的问道。
吴非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具体的工作啊……保密。”
白玉林和张兆雷知道了,这工作看来是不见光的了。
“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吴非好奇的问道。
此时,正好肉可以下锅了。
“老白,你给老吴讲讲,我这边下肉了。”张兆雷忙忙活活的说道。
潮汕火锅,讲究吃一个肉的新鲜,给牛身上的肉分成了各个部位,每个部位的肉涮几秒都有说道和讲究,不能涮老了,张兆雷此刻正拿着火锅店提供的单子,研究着怎么涮肉,准备照着涮出一锅来。
“老白你先等会儿啊,光顾着聊天了,还没调料呢!”吴非匆忙的说了一句,就跑过去磨服务员去了。
潮汕火锅有专门的蘸料,但无论是白玉林、张兆雷还是吴非,都没有这个能力照着墙上调料的配方调出来好吃的蘸料,他们都习惯于东北火锅的吃法,蘸麻酱吃,沙茶酱怎么配他们是真的搞不懂。
一般火锅店里的服务员都不愿意给调配蘸料,因为火锅店的客人一般都很多,在客流高峰期的时候,每个人都过来说一句‘帮忙调下蘸料’,那是真的忙不过来。
吴非不愧是公务员,交际能力是可以的,白玉林眼睁睁的看着白玉林找了一位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姐,让人家的态度完成了从不耐烦到高兴的转变,并且获得了三大碗满满的蘸料。
拿着蘸料回来,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白玉林和张兆雷,吴非忍不住问道:“看什么呢?”说完,他还没忍住回头看了看。
“没看什么,要不怎么说你能干公务员呢,我俩就弄不来这些蘸料。”白玉林感叹道。
“得了吧,我这公务员可是正经八百考来的,我跟你俩说,当时……”
眼看着吴非又要提起他当年的光辉历程,张兆雷赶紧打断道:“好了,吃肉吧,你这套嗑我俩都听过好几遍了!”
“行,不说了。”吴非夹了一筷子肉吃了一口,赞叹道:“老张手艺可以啊,这肉涮得真嫩,嘿,这蘸料可真地道。老白你别光顾着吃,刚才去打蘸料去了,你继续讲讲,怎么来的北京?”
白玉林一遍吃着肉,一遍向吴非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来北京的经历,以及他所知道张兆雷是怎么来的北京,张兆雷在一旁补充了一些自吹自擂的内容。
“经历很相似啊!”吴非惊讶的说道:“你不是听我说完之后编的吧?”
“当然不是,而且也不都一样,只不过是都来了北京而已。”白玉林说道。
吴非要了一瓶北冰洋,问道:“那老白、老张,你们俩以后是准备在北京发展了吗?”
“我肯定是不会在北京的,这就是一个踏板。”张兆雷有些狂妄的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在世界上最优秀的交响乐团中担任首席,国内现在还不存在这样的乐团,即使是中国爱乐在西方古典音乐这个领域里的地位也是有些低了,我最终的目标是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这样的乐团。”
对于西方古典音乐,吴非并不是很了解,他所有对于西方古典音乐的认知都是来自于眼前这两位,因此他对于张兆雷所说的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这些乐团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明白这两个乐团应该是很厉害就是了。
“厉害啊,老张。”看白玉林没接这个话题,吴非好奇的问道:“你呢?老白?你也想去柏林爱乐……呃……这些顶级乐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