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点头。
梁芝又问:“那烈烈在班里怎么样?还算适应吗?”
一班的人大部分时间给了学习,没空跟人起什么冲突。
周烈被老张拘着,也算安生。
“适应。”陈年猜测,末了,对上梁芝担忧的目光,又补充:“也有所进步。”
梁芝算是暂且安心,继续问下去。
陈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梁芝今天自己先破了规矩,一句接一句的问,问的全是周烈,像是恨不能将周烈二十四小时生活学习轨迹摸个明明白白。
最后实在问无可问,才结束这顿饭。
陈年心口涩着,上去午休。
周烈晚上到家时已经凌晨。
梁芝忙碌一天,等到现在,合眼在沙发上休息,听到动静,倏然清醒,面上露出个笑:“回来了?”
住校一周,梁芝几次电话打到老张手机上。
中间还送了趟东西。
又往他卡了打了钱。
像是恨不得把心捧上。
周烈对上那笑,眉间微蹙,还是不大自在,语气透着生硬的冷:“说了别等。”
“时间晚,不放心。”
周烈不知如何接话,一时静默。
尴尬无声蔓延。
周烈准备上楼,结束这场尴尬的问候。
梁芝在身后双手攥紧:“有时间,聊聊吗?”
周烈脚步顿住,不明所以,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聊。
“时间是有点晚了,但你明天白天是不是不在家?一周没见,我跟你爸都……”梁芝难得小心翼翼,怕措词不对让周烈抵触:“有些挂念你。”
王丽是个粗人,从不说这种话,平时直来直去,大多时候都是笑骂,笑骂里夹杂零星几句关心。
冷不丁听着这话,周烈浑身起鸡皮疙瘩。
却到底还是念在这些日子梁芝对他百依百顺,关怀备至的份上,在梁芝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时,走了过去。
两人之间隔了半米的距离,全然没有母子间该有的亲昵。
可尽管如此,梁芝都不由高兴,眼底铺开细碎的光。
语气格外柔和:“这一周,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
“吃的怎么样,能吃的惯吗?要不要妈妈每天差人给你送饭。”
“不用,可以。”
“宿舍呢?床睡的舒服吗?晚上睡觉被子冷不冷?”
“不冷,挺好。”
“跟同学们都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