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打量他两眼,结束这个话题,只撂下一句不冷不淡的“长嘴是用来说话的”,人影就翻到了上床。
周烈在原地站到熄灯哨响了,都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整栋楼灯很快熄灭,他躺床上,没再惦记这事,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这算是他跟陈年头一回住同一屋,还是上下床。
以前隔着一堵墙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只觉得屋里太过安静,静的陈年稍稍有什么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道浅浅的呼吸声,好像就在耳边。
某个瞬间,他又想起那截若隐若现的腰。
没一会儿,就觉得那五分钟的冷水算是白冲了。
折腾了大半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年最先醒来,王宇紧随其后。
两人都洗漱完毕,周烈还没醒。
六点十五要跑操,陈年瞄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六点。
自打跟周烈住一个宿舍王宇也没见周烈准点起过几回,早操晨读不上是经常的事。
他压根就没想过喊周烈起床,看陈年一眼,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陈年,我先走了。”
陈年点了下头,折身喊周烈起床。
动作不算温柔,但周烈翻了个身睡的无比踏实,连个眉毛都没皱一下。
陈年琢磨了一下,回卫生间冲了把手,回来把水珠往周烈脸上一甩。
一股凉意刺进毛孔,周烈眼睛没睁开嘴倒先张开:“谁他妈……”
话说到一半眼睛慢两步睁开,对上陈年一张脸。
愣两秒,余下的话消了音。
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像一年前他头一天上学陈年进房间喊他。
陈年也想到这事。
对视两秒,两人不约而同笑了:“操。”
笑了两秒,陈年先止住:“行了,赶紧洗漱上操,我先走了。”
周烈想说谁他妈要上操。
盯着那道背影两秒,抹了一把脸,起床。
胡乱洗完,套上衣服,正要出宿舍,侧身一拉门,视线里,王宇和陈年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他的床上活像遭了贼。
活了十六年都没有过的偶像包袱这会儿姗姗来迟。
顿了几秒,周烈折回身,把被子叠了,又抻了两把床单,这才出门。
直奔操场,到的时候各班已经站好。
理科班站里圈,文科班站外圈,周烈从台阶上往下走,恰好路过文科四班。
王宇看到他的身影,怀疑自己老眼昏花:“烈哥?”
周烈还困着,没什么精神的应了声,擦着他往一班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