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前尘往事,过往种种,尘埃落定,烟消云散,再无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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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陈年收到梁芝电话。
一年未见,也没怎么联系,电话那端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陌生的沙哑:“小年,跟烈烈一起回来过年吧,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好好说。”
好好说,依旧是不肯松口。
只是或许又想了什么新的借口劝人分开。
陈年周烈到底没回去,两人一起窝在华庭跨入新的一年。
半年后陈年毕业,周烈出席了他的毕业典礼,并赠以鲜花祝他毕业快乐。
台下学生满座,掌声响起,如同一场盛大祝福。
他们在祝福声里大方相拥,向所有人昭告这场热恋。
毕业后,陈年留在华联任投资总监一职。
周烈的比赛也愈加频繁,有的时候连着几月泡在国外。
陈年有的时候会在电视上看到他,而每回周烈回来,都会将奖牌亲手交给他。
就如同十七岁的秋季,午后阳光正好,聒噪的蝉鸣声从树上传来,周烈将手里的奖牌递给他,恣意张扬。
他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每回都争分夺秒,可每一秒都像热恋。
半年的时间,一晃神的就过去。
好像一个眨眼的功夫,一年就又到头。
年关将至,两人再次收到梁芝电话,电话里只有一句,陈柏病了。
两人琢磨一天,第二天驱车返程回北市。
几乎又是时隔两年未回,到家,却是冷冷清清。
陈柏真的住院,梁芝在医院陪他。
两人放下东西,又折身去医院。
病床上,陈柏在那儿躺着,一夕之间,像老了十岁。
总是威严凛然的脸染上疲惫,发间有了几缕白发。
瞧着陈年周烈,眼神颤动,最后只吐出一句:“回来了。”
大抵是陈年周烈回来,陈柏很快好起来,两天后出院回家。
已经是除夕。
时隔两年,夜里四人终于又坐在桌前一起吃一顿饭,饭桌上梁芝看着两人,潸然落泪:“这两年,我们了解了不少,也想通了,只要你俩好好的,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陈柏亦松了口:“人年纪大了,很多事上难免固执,不过既然你俩决定要走到一起,就好好过日子。”
没料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又好像迟早如此,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半晌,陈年端了酒杯,时隔数年,再喊爸妈,以周烈恋人的身份:“谢谢爸,谢谢妈。”
周烈瞧着他,几秒,也端了酒杯:“谢谢……爸,谢谢……妈。”
回来陈家整整六年,周烈第一回开口喊爸妈。
此时才算是真正真正接纳两人,接纳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