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别望夫了你,走走走。”清让一拍丁晨乐的肩膀,搂着他就走了。
丁晨乐跟着他,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几句:“都这么熟了,出去吃个饭也没什么关系嘛。”
“就我说,池小哥那清新脱俗的画风,一看就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好聚好散才是王道,你非要拖人去和我们去吃饭也没意思啊,你能想象到他和我们玩色子输了冲到隔壁间大喊我是变。态的样子吗?”清让翻白眼。
“……那不是你吗?”
“靠,揭人不揭短啊。”
剧组定了酒店,杀青宴上一开始还是规规矩矩地敬导演敬制片人,到后来时间晚了几个性格严肃的都走了,就剩下一群爱玩的家伙,一群人就开始疯了起来。
丁晨乐逃也似地跑到了包间阳台上,结果就发现一个人已经猫在那儿抽烟偷懒了。
“哟,兄台,来一根?”清让对着他挑起了眉。
“免了吧。”丁晨乐摆摆手,他们公司给他的定位是优质偶像,不太允许在镜头前抽烟,不过私下里遵守这项规定的人没几个,但丁晨乐倒是一直挺自律的,该戒的都戒了。
清让笑他:“姑娘家的习惯,人生得意须尽欢啊知不知道?多跟师兄学着点。”
“是是是,大诗人,你不进去玩,在这看星星看月亮做什么呢?”丁晨乐靠在了护栏上。
“我在想我们那戏……”清让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丁晨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见清让吐了一口烟,深沉地接口道,“……我怎么就是没有顺道顺俩花瓶回来呢?”
“对你的下限抱有希望的我真是太天真了。”丁晨乐吐槽道,倒也没有揭穿对方生硬的接词,只是笑了笑,说,“对周安来说,戎马一生也是他心中希翼的结局吧,不回朝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尔虞我诈真的不适合他。”
丁晨乐心想,而对于端王和皇帝,他们之间的问题与心结早已无解,一生不见,未尝不是种解脱。
清让笑了出来:“也是,回去对着皇帝那个深井冰还不如蹲在边境草原上放牛吃草……我就是有点感慨,这进了剧里演了一回感觉真是不一样。”
“说不准哪天你就会发现我们这一生也就是一场戏呢?”丁晨乐笑了笑,划开了手机屏幕,看着按快捷拨号键后弹出的号码与名字,想着他与池修的第一次神奇的见面,随手又锁上了屏幕,“……遇到的人,见到的事,也许都不是真实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没听过啊?”清让说,“你就是因为没文化才永远混的没师兄好。”
“滚蛋,你除了锄禾日当午,复方草珊瑚之外这种玩意儿外,还说的出什么正儿八经的诗词?!”
“造血干细胞,清明上河图。”清让一脸深沉。
丁晨乐喷笑,然后就听到房间里头有人在喊他:“乐乐快过来!躲那干嘛?!啤酒我们都给你开好了!”
“好嘞!”丁晨乐笑道,“小爷我玩去了,不和你个老家伙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咯。”
“去去去,诶等等,阿远走之前可交代了,你可千万别喝高啊!你喝多可真不能看!”
“放心!我早练过了,我现在可是海量!”丁晨乐斩钉截铁。
***
清让看着眼前背景里都自带飘着星星月亮圣母玛利亚、一边还抱着剧组里最胖的家伙使劲喊着阿修的男人,只想骂一句,海量个屁!胖大海的海吗?他就不该信这家伙关于酒量的每句话,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丁晨乐站在他面前,眼睛亮的能装星星,乐呵呵地看着清让挥起了手:“师兄!来!进来!我给你跳个小苹果……我先开个音乐……”然后一指禅就直接按上了另一个醉鬼的脑袋,戳的人嗷一声滚到了一边,身为凶手的他还乐了:“哟,还自带开机音效的啊?哈哈哈挺先进……”
“先进个蛋……”清让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对方,“走了走了,我送你回去,你家地址我有点忘了,上不上三环来着?”
“啊?我家?”丁晨乐愣了几秒,清让还以为他在思考,结果这家伙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当即以手做麦就嚎开了:“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哦!大风从坡上刮过哦哦!”
清让拿手堵他嘴都没法阻止一个歌唱艺术家的激。情释。放:“不管春哥~~还是曾哥~~!都是我的哥我的哥!”
清让真想揍他,他想打电话给先走的宁以远问地址,结果对方没接,清让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以对方一向规律的作息,大概已经睡了,清让没办法,又得继续尝试和醉鬼沟通:“乐乐,听我说,你家有没其他人啊?”
“其他人?有啊!阿修!”丁晨乐喝多了之后说话直线走高音,快把清让耳膜给震碎了,清让刚掏完耳朵,就看见肩上的这位小爷的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去,“不过我刚才给家里打了电话,没人接,他肯定已经搬走了……”
“乖啊,把你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给他问你家地址。”清让说。
丁晨乐完全没理他,他嘟着嘴,一脸委屈,都要抱成一团滚到地上去了,睫毛眼睛都湿漉漉的,眨巴眨巴就能往下掉眼泪:“什么啊,我还以为经历了这么些事我们是朋友了呢……结果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他的声音瞬间又调高了八度,“阿修你这个混蛋!”
“哎哟我的姑奶奶,别哭啊,诶也别挠人家!我靠你能不能放过人家的假发?”清让完全阻止不了丁晨乐伸向编导脑袋上的魔爪,丁晨乐喝醉后比平常难搞一百倍,又任性又话多,还跟开了挂一样非常能折腾,力气尤其大,他一身。娇体弱却不失俊朗帅气(?)的三十岁男子完全HOLD不住啊!
清让只能在丁晨乐攻击编导的间隙赶紧从对方兜里掏出手机,清让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就该叫着池修一起来吃这顿饭,至少以对方的武力值,镇。压十个丁晨乐都没问题,他真傻,真的,清让痛哭流涕地拨通了池修的电话。
男人清冷的嗓音很快就电话那一头传了过来:“喂。”
那边丁晨乐已经把人的假发给摘下来了,编导的表情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清让只来得及朝电话那头惨叫:“池大大救命啊!丁晨乐在这里闹出人命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