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曼菲士以为我被带到了亚述国?”
瞄向凯罗尔,她也作出了与自己相同的猜测。
“亚述是古历史中最恐怖、最血腥的民族,曼菲士会被杀掉的!”凯罗尔的脸色“刷”地惨白,好不容易恢复红润的双颊瞬间面如死灰,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不顾一切地冲向宫殿出口失控喊叫,“曼菲士,我在这里!我在比泰多!不要去亚述!”
然后,毫无悬念地,在她跨步到门槛前便被伊兹密一把抱住:“等等尼罗河女儿,你是我的王妃,忘记曼菲士吧。”
“不,曼菲士会被杀的!”
“我不会让你去!”
“不要!王子,放开我!”凯罗尔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无奈凭她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伊兹密铁箍般的双臂丝毫,她喃喃重复着想要传达给曼菲士却没法让他听到的话语,“我在这里,不在亚述,别到亚述去,别去啊,曼菲士……”
由于伤心过度,又是大病初愈,凯罗尔哭得晕了过去,伊兹密横抱起她,冷眼扫向一直默默在旁观望的米可。
“想什么?”
勾起一抹浅笑,怀里那个一心想回到曼菲士王胸膛的凯罗尔已是搞不定了,俊美的王子还有闲情雅致关注其他人的一举一动吗?
“我在想……尼罗河女儿是如此地深爱着曼菲士王,真的有可能成为我比泰多国的王妃吗?”
“她与曼菲士还未成为真正的夫妻,”低下头,轻轻在昏睡中的凯罗尔额上印下一吻,“我会让她在我的怀里彻底忘掉那个男人。”
那倒是,凯罗尔和曼菲士都还没进洞房花……等等,还未成为真正的夫妻?猛地一惊,对了,她怎么差点给忘了,婚礼仪式中途被打断,凯罗尔并没有成为埃及法老王名符其实的正室妻子!
深情地凝视怀中的凯罗尔,伊兹密慢慢踱步走向深宫:“我送尼罗河女儿回房间,她很信任你,这段时间就由你来照顾她,好好看着我这位未来的妃子。”
米可默不作声地低头领命,垂着眼睑,她表面顺从,视线却偷偷飘向与臣子酣畅痛饮的比泰多王,或许……这个方法能够行得通,不过若失败的话,她就会因此赔上性命。
距离比泰多国的遥远的埃及领地,法老的近卫队扮成了沙漠子民贝都因人,在乌纳斯的率领下,沿着路卡逃跑的方向搜寻尼罗河女儿。
乌纳斯的双瞳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仰起头眺望远处广阔无垠的黄色大漠,凯罗尔的踪迹完全消失在了这片沙漠……
他很清楚,身为帝国的守护神,凯罗尔被无数意图征服埃及的野心家们觊觎,不过,令人放心的是他确定她会很安全,就像比泰多国的伊兹密王子一样,想利用尼罗河女儿威胁埃及就必须保证她平安无事,否则敬爱着她的臣民们是不会屈服就范的。但是,米可和路卡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利用的价值,若是被敌人逮获……
深吸一口气,乌纳斯不敢去想象后果,特别是米可,身为女性,还是一个外貌不错的女性,他害怕去猜测她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残酷折磨。
之前米可在身旁,他为了照顾她而彻夜难眠,现在她离开了,他却再也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他拒绝想象的画面。如今,他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米可能够守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是……他可以做到不去在乎。
“乌纳斯队长!”
后方扬起一片黄沙,乌纳斯转过头,一名埃及士兵骑着快马,一边迅速向他们靠近,一边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他立即拉住了缰绳,停止前进。
“乌纳斯队长,”来到乌纳斯面前,传令兵翻身下马,向他半跪行礼,递上泛黄的纸莎草卷,“都城来的王令。”
接过纸卷展开,果然盖有法老的印章,曼菲士王在书信中知会他自己已出发前往亚述,并把原因大致叙述了一下,交待他立即赶回都城,协助伊姆霍德布宰相处理国事,安定民心。
乌纳斯神色凝重,曼菲士王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即表示他已察觉到这极可能是一个引诱他落入猎网的陷阱,但他还是选择以身涉险,即使他明白,这会使他丧命。
佩比走过来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也随之脸色大变:“什么?尼罗河女儿在亚述?乌纳斯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卷起王旨,乌纳斯陷入沉默……
他应该遵从王命立即赶回德贝,可是,尼罗河女儿在亚述,那么跟在她身边的米可和路卡一定也在亚述。天性好战的亚述人凶猛嗜血,他们连年出征,数次发动扩大领土的战争,对成其为属国的各部落进行的惨无人道的残暴统治诸国皆知,但凡被攻破的城池无一例外被烧毁殆尽,他们抢劫财产,砍杀平民,即使女人和小孩也无一幸免;他们折磨战俘,以此为乐,残忍被当做勇敢的行为受到称赞,恐怖的亚述王甚至把活着的人砌进城墙,并用从战俘身上剥下来的人皮装饰它们。
“乌纳斯队长?”
佩比又叫了一声,令他沉思中回过神。
不行,他不能回都城,王此次去亚述危机四伏,还有,米可……一想到米可,乌纳斯的心颤抖得非常厉害,他无法带着这种恐惧的心情回去德贝,他宁愿战死在亚述城前!
“佩比,你带领部队回德贝,王有危险,我要赶去亚述城。”
“不行,您才是近卫军的统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