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儿子重伤舍不得花钱,女儿得了失语症也毫不关心。明明只要家人多用心关怀陪护,秦初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林申把资料资料递给秦德山,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是你们秦家所有的资产,先夫人的那部分我已经列出,你核对一下。”秦德山没接,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秦太太去世后,他才知道这个老婆善于投资,这些年攒下不少身家,尽数登记在儿子女儿名下。他不动声色,把这些全都改成了自己的名字。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还是被闻怀予发现了。“那就视为您默认,”林申不想跟他啰嗦,继续说道:“我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将资产重新登记回秦准先生、秦初小姐名下。”“还有,”林申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闻先生给秦小姐的聘礼——”话没说完,秦德山就把文件夺了过去,仔细翻阅起来。和秦家这点小水花比起来,闻家给的才是大头,秦德山算的清,自然也不想计较这么多。文件太多,秦德山一页页翻看着,越看越兴奋,眼中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不算股份,文件里的资产,几乎分走了闻怀予一半的身家。想不到,一个哑巴能卖那么多钱,真是值了!“全部……”“这些……”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林申抢先一步道:“这些都将登记在秦初小姐名下。”“什么?”秦德山满心欢喜被一桶凉水浇灭,猛地站了起来,“全都给她?!”那你给我看个屁!存心气死我?哪怕不知道具体数字,秦初也能从秦德山脸上看得出惊讶,她急急打开手机打字,递到闻怀予面前:「闻先生,我不是为了钱跟您结婚的,我只有一个小请求,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她着急扯住闻怀予的衣袖,摇晃的力度因为着急而变大,细眉拧在一起,不停摇头。男人偏头看去,目光和他的声音一样清净沉稳,抓起她扯着衣袖的手,紧紧箍在自己的手掌中。“这里还有一份文件,”闻怀予另一只接过周许达递来的文件袋,冷淡倨傲,语调是十足的威权,“这是解除监护权的协议。”握着女孩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安慰她,别担心,我懂。“我给秦氏投资,条件是你放弃秦准的监护权。”她身子一顿,氤氲在眼中的雾气聚拢,眼泪接连滑落。他知道,他都知道。秦德山自然也知道,他能拿捏住秦初,无非就是知道她舍不下自己哥哥,如果丢了秦准的监护权,秦初自然也不会再听他的话。闻怀予轻笑,声音似寒冬里的坚冰,凉的吓人:“秦德山,这是告知,不是商量。”说完,抬手在女孩眼下轻轻擦拭,“别哭,有我在。”眼泪掉落一颗,他就擦掉一颗,温柔耐心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初初,”清润的声音此刻有些低哑,包含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闻怀予少年老成,自小的教育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无措。再厉害的闻先生,依旧不懂怎么安慰哭泣的女孩。他喜欢的女孩。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秦初止住了眼泪,她呆愣愣也不抽出手,另一只手单手打字:「对不起,我花了你好多钱,我可怎么还。」闻怀予替她要回了妈妈的遗产,给秦德山投资,让她不再被秦德山掌控。他甚至,以一半的身家作为聘礼。可她呢,她能给闻先生什么?「我不要您的聘礼,您给秦家的投资,等我拿回遗产卖掉在再赔给您。」这是秦初能想到唯一补偿闻怀予的方式。“不行,你忘了昨天怎么答应我的了?”他摩挲着女孩纤长柔软的手指,不愿意放开,“资产登记都查得到,你不收,大家会觉得我们是假结婚。”“我们是假结婚吗?”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握着她的手也松开,垂眸看着她。秦初和闻怀予不是假结婚秦初还是僵坐在沙发上,良久都没有动作。闻怀予似乎也不甚在意,斜睨着一侧的秦德山和林申讨价还价,眸色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过了一会,秦初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心覆上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晃了晃。撒娇似的。闻怀予重新转过来时,女孩两颊粉红,鼻尖也红红,连耳廓也是红红,“怎么了?”秦初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乖巧盯着闻怀予棱角分明的唇,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什么?”女孩杏眼盈盈,恍惚看见男人唇角若有似无的弯了一下,再眨眼,又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