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笑声的人,如怕都会不由得头皮发麻,身子发冷。
“求求你饶了我,不要刺瞎我的眼,我再也不说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了……”
小男孩的声音尖利地响起来,直往人心里钻。
小蝶一把捂住耳朵,不敢再往下听了。
羽衣松开她的手,当机立断:“你等着,我下去看看。”
“啊?”小蝶一听这话几乎大哭起来。
羽衣一看就要坏事,慌忙伸手点了她腰下几处大穴,叫她哭不出声。
小蝶顿时动不了了,只能直挺挺躺着,任由羽衣将她拖起来,掩藏在一个坟头上的窜草丛里。眼看着羽衣扔下她,转身走向那个洞穴。
小蝶心里又怕又气,只是苦于穴道被点,身子动不了,嘴里说不出,只能眼巴巴躺着,目送羽衣走向那个深坑。
羽衣提着气,丝毫不敢大意,使出轻身功夫,身子像一只凌空的鸟儿,取一个盘旋姿势向着坟坑深处飘落。
这坑深得出乎意料,羽衣身子落了下去,好一会儿才踏到实处,直通通一个深坑到底了,向着右边又一个深洞,往里面延伸进去。洞坑足可以容一个人猫着身子往里走。
羽衣静气凝神,慢慢走了进去。
忽然眼前显出一片光亮。
原来是一根小儿手臂粗的牛油大蜡燃烧着。
羽衣慢慢转动脖子,看到洞坑深处联通了一个十分宽阔的黑洞。洞里迎面能看到一口棺材,棺盖上立着那根蜡烛。烛火十分明亮。将整个深洞映得亮如白昼。
烛火下。一个女人盘膝坐在一口小棺材上。一个六七岁模样的男孩站在女人面前,手里捧着一本书,正边哭边给女人念书上的文字。
女人脾气暴躁,动不动伸手在孩子脸上抽一个耳光子。
男孩面向女人站着,所以看不到面孔,从侧面看去,他一边脸颊已经肿了,突起老高。
“你说这太阴玄天功究竟是需要子时练习好呢还是丑时?只说是月明之夜。人静时分,却不说得更为确切些,真是叫人好生费神呐。”
女人口气淡淡地说,听这口气,好像是在和男孩拉家常。
男孩却极为紧张地缩了缩脖子,猜度着女人的心思,试探性地说:“那就是从子时到丑时吧,再到寅时,再到卯时吧。反正这几个时辰里月亮都是在天上的。”
“哼,越说越离谱了不是。从子时一直到卯时,岂不是要整整练习四个时辰?一般的功夫也就罢了。这可是太阴玄天功,最是耗费精神内力,照你说的练下去,不等功夫练成,只怕老娘已经给活活累死了。哼哼,你别装作是在好心为我出主意,其实你这小鬼头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在盼着我早一点累死了你好逍遥自在去啊?”
男孩害怕,连连后退,嘴里喃喃道:“不,不是,不是那样的……”
女人忽地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好像瞬息之间暴涨出好几尺,一把抓住男孩衣衫,将他重新拉到自己面前,“啪”一记清亮的声音,男孩脸上又挨了一个大巴掌。
羽衣瞧着这男孩年纪小小,长得虎头虎脑,模样甚是可爱,又见他这样不断挨打,顿时心里不愤,想这样打下去,还不给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