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龄鼻子灵敏,见状她更是坚定了内心的猜测,这坛子里怕不是什么有名的长安酒,而是些劣质的假货!
唐龄二话不说正欲离开时,刚巧听见屋内有人唤她。
“唐姑娘留步。”白景煜喊住了唐龄,对那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便连忙到屋后去了。
“景煜公子。”唐龄微微颔首示意,疑惑道:“你这是?”
“这是我的店面。”白景煜解答了唐龄的疑问,“刚刚是我店里的人傲慢了,唐姑娘不要介怀。”
“无事,景煜公子若是没事,我便去别家看看。”唐龄本对这人没什么感情,不过泛泛之交,这次卖假酒倒是叫她对这位景煜公子多了几分疏离。
“等等。”
正谈话间,刚刚那男子毕恭毕敬地从店后拎了一坛子酒过来,唐龄发觉坛身上还沾了些湿润的泥土,应是刚刚挖出来的。
白景煜利落地打开倒了一小碗递给唐龄,瞬间店内酒香四溢,唐龄不禁深吸了两口气。
“唐姑娘尝尝这正宗的长安酒如何?可比得上你想要的花雕?”
唐龄接过酒碗尝了一口,酒液口感非常柔和,在唇舌间暂留的滋味鲜美、甘润、醇厚,唐龄细细品味,这长安酒倒是有几分类似花雕酒的独特风味。
“确实不错。”唐龄咂舌,若是能用这精心酿造的长安酒来做醉蟹再好不过了。
“这坛酒我买了。”唐龄准备掏钱的手被白景煜拦住,男子的手掌毫无预兆地覆在了唐龄的手上,叫唐龄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心底更是生出了几分厌恶。
“这坛酒我送给唐姑娘了,算是为刚刚给你赔罪。”白景煜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话说完后在唐龄看来,他更是觍着一副施舍的嘴脸俯视着自己,这感受叫唐龄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必。”
话落,唐龄离开了酒庄逃似的回了家里。
不知这位景煜公子是什么身份?
数日前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彬彬有礼的,可今日的举动却叫唐龄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唐龄回到家中,对着一盆的肥硕威武的螃蟹愣愣出神,没有买酒,自己拿什么做醉蟹呢?唐龄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白景明这费心费力买来的螃蟹不会要毁在自己手里了吧?
“在想什么?”正在唐龄撑腮坐在小板凳上看螃蟹吐泡泡时,身后的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
“你来啦。”唐龄都没有回头便知是谁,熟悉的气息把她内心的烦闷轻缓抚平。
唐龄把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对白景明详细讲了一遍,每讲一分,白景明的脸色便沉一分。
“景煜公子?”白景明清冷的语气微挑,带着些许不屑和嘲讽的询问意味。
“我听徐府里都这么叫的,我倒是不清楚他的身份……”唐龄细心地发觉了白景明的不悦,语气小心翼翼地解释。
“嗯……”闻言白景明压制住自己心底的不爽快,好脾气地恢复了原本的温和语气。
“离他远点。”白景明继续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好。”
没等白景明说完,唐龄便语气坚定地应了下来,白景明诧异,他本已经做好了解释白家往年恩怨的准备。
白景明疑惑问:“你为何不问我原因便应下了?”
防止螃蟹逃出盆子,它们早被唐龄五花大绑了,唐龄没有看白景明,而是戳了戳一个不再挣扎的螃蟹的青黑色壳子。
“我信你。”
这三字彻底打破了白景明建设了十余年的心理防线,对旁人从不流露出一丝感伤的他把白家往事同唐龄讲述了一番。
唐龄本也能猜到些端倪,那日在徐府同徐若岑对峙时白景明和白景煜便有视线交锋,只是这一切却没有亲耳听说叫人震惊。
叔父叔母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不得不同在一屋檐下。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之前静阳人如此谣传,传我残疾后变得狠毒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