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把?相机拿给金愿:“你把?那几张照片找出来给他们?看?看?,问他们?这到底神奇不神奇。”金愿划拉半天找出来那几张照片,把?相机给赵明熙:“熙熙你看?,这个?人就是徐岑安青梅竹马的干妹妹——景圆儿。”赵明熙视线落在那张黑色背景的艺术照上,惊得嘴都合不拢。“有那么稀奇吗?”路易林也凑过去看?。确实稀奇。那照片里唇红齿白的女孩儿,要说不是金愿,恐怕真的没有人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路易林不信。“你说实话,景圆儿是不是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当年在澳门赌场偶遇苏一的时候,实际上就是落跑千金隐姓埋名只为?了疗愈一段情伤?我可听说两?年前徐岑安和?演员苏安娜的结婚仪式上,这个?赌王的干女儿还大闹了婚礼现场呢。”“不过可惜,景小姐没有进娱乐圈,也不混名媛圈子,再加上被徐家人保护得好,媒体在网上都不怎么敢放她的照片,澳门的土著可能知道她的相貌,我们?这些内地人确实乍一看?以为?你和?她是一个?人。”赵明熙又细细端详了那张照片许久,提出来一个?问题:“阿愿,她怎么连锁骨上的那块伤疤,都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呢?”金愿今日的裙子领口不低,露不出锁骨,她微笑接过佣人端过来的凉茶,不以为?意:“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从小我爸妈就没怎么管教过我,却在基因?上给了我这样一副千金的容貌,它不仅在当日赌场招来苏一救我清白,又在那天的码头引来徐岑安救我一命,也算是他们?对我天大的恩情了。”金愿和?赵明熙算是发小,从小学起就读同一所学校,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只高中分到了相邻的两?个?班,大学时又在沪城财经大学相依为?命,虽期间?各自?也有交到新的朋友,但这样的情谊,连温雨灵也都和?她比不了分毫。听她这么说了一通,赵明熙反而伤感起来,安慰她:“之前你失踪的时候,叔叔阿姨也都挺着?急的,不是想尽了办法来澳门找你了么,也不全然是不关心你。”金愿觉得好笑,反问她:“你当他们?来澳门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找我还是为?了找凶手索要赔偿,谁又能说得清楚?”路易林只听了这么几句,也大概猜到金愿家庭的复杂,他看?一眼斜对面坐着?的苏一,不知听到这些话时他是什么心情。换作是他,心也要跟着?一起疼的。再去看?一眼苏一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他一惯虚假的温文尔雅。苏一经历了年前那一场生死,断胳膊断腿的,如今虽已?养好,可他胳膊上那条长长的伤疤却触目惊心。路易林提议:“反正你也喜欢去赌场,不如你去纹个?花臂,保管你往那儿一坐就有杀气,都不需要旁边站着?人为?你鼓舞士气。”“我向来以德服人。”他去到一旁叮嘱午饭的菜式,问路易林和?赵明熙:“中午随便吃一点吧,下?午带你们?去威尼斯人,试试看?手气?”路易林说:“你还真是九尾狐狸有九条命,那种?地方你是真敢再去。”赵明熙早上起得太早,早班飞机本来就累人,加之后排的那位乘客全程打开着?遮光板,阳光刺得她也闭着?眼睛也没有睡着?,此时往柔软的沙发上一靠,就开始打哈欠。金愿说:“楼上有客房,你要么上去眯一会儿,阿姨饭做好了我叫你。”赵明熙看?了一眼路易林:“一起上去吧,你这两?天不是也都睡得不好?”“我就上去放个?行李,就不陪你小憩了,否则某些人要说我们?来澳门是为?了换个?什么地方缠绵,该不招人待见了。”他说着?去拿行李箱上楼,跟着?金愿去找客卧的位置。把?行李箱放好,路易林下?楼去找苏一,留赵明熙和?金愿说私房话。金愿先前在电话里和?赵明熙提都没提,今天一见,果真是在电话里解释的不清的尴尬处境。赵明熙问她:“这个?徐岑安现在是什么意思呢,是把?你当成景圆儿了还是什么情况?”金愿起身去拉窗帘,晌午的艳阳高照,房间?里采光太好,她都没法睁着?眼睛在赵明熙面前说瞎话。“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景圆儿了,徐岑安新婚三个?月,这位红颜薄命就为?他寻了短见,徐岑安像个?疯子一样把?人家骨灰盒藏在保险柜里,差点没把?他自?己老婆给吓死。”金愿觉得徐家这些爱恨情仇多少有点像小说情节了,没想到徐岑安竟也毫不避讳跟她全部吐露。金愿语气里都是事不关己:“我猜测徐岑安心理是有什么毛病,人死不能复生,他就想找我这个?冒牌的锦衣玉食地养着?,用来弥补对人家的亏欠和?他那畸形的爱。”赵明熙有点懵:“你是说徐岑安他拿你演替身文学呢?”“不然他为?什么要让我演景圆儿,还要演的像,人前陪他演兄妹情深,人后还要提醒他千万不要入戏太深,我上个?班都没有这么难做。”“可你现在有钱有权了,你这宅子看?着?都不比路家的院子小,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金愿笑意渐浓,自?嘲:“那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现在,我只想我和?苏哲尧都能平平安安的,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还是要回到沪城去的,你也在沪城,他的家也在沪城,我终究还是要回去沪城的。”赵明熙冰火交融澳门的?晚风,路易林和赵明熙吹了三日,他们赶周日的夜班机飞回沪城,凌晨才抵达。苏哲尧没?有跟着一起,他预备提前一天回去就为吃一顿酒,隔天便飞回澳门。赵明熙走之?前和金愿耳语:“苏一这回是真的?叫你迷了心智,果然人生?这场局,敢赌才有机会逆天改命,我真该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