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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弥勒佛举起手，像在炫耀什么似的将开关举过头顶。

高塔里的公主早已成为怪物，怪物与怪物厮杀，无所谓啊，反正最后凯旋的只能是怪物。

童话的结局早就定好了啊。

又有几阵轰鸣声响起，乔异迁和宋平安领着一帮特色局成员浩浩荡荡的闯了过来。

枪口瞄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杨锦东用一种凶戾的眼神紧紧盯着弥勒佛。

他想毁掉，把一切都毁掉，但不行，这样只会将一切的一切葬送，为了这个疯子。

弥勒佛呕出一口血，衣衫褴褛，疯癫地威胁：“给我一辆车，让我走。”

突然，他脚下的夏以词猛得动了一下，像回光返照似的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死死地控住弥勒佛拿着开关的手。

“开枪！！！”

弥勒佛在他的胸口密匝匝的开着窟窿，是全乎没有亲情的野兽。

夏以词好痛啊，他声嘶力竭。

他才不是另一个灵魂。他是南宋道士夏以词啊！！！

在缠斗中，夏以词的三枚铜钱掉了出来，爻相是——“在劫难逃”。

“开枪！！！”夏以词仰着脖子，那是个美丽的弧线，濒死的天鹅引吭高歌，虚弱的流萤在那一夜织了一场美妙的夏梦。

当一粒子弹穿过弥勒佛的心脏，夏以词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裂开，他遍体鳞伤的陪着那具尸体倒了下去。

“如果同一具身体里生长着两个灵魂，其中一个灵魂该不该为另一个灵魂的过错买单？”夏以词温和的笑了笑，用指头高高的指向快坠落地平线的夕阳，柔和地闭上了湿漉漉的眼睛。

这是夏以词留下的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死好像解答了这个问题，又好像把这个问题上升到新的未知里。

“罪孽是属于灵魂还是躯体的呢？”

那个下午是悲剧收场，曹卯待在杨锦东的副驾上，整个鼻子被描得很滑稽，他还不能很好的动弹，但可以说话了。

曹兔子用一种平静到冷淡的声音诉说着：“杨警官，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故事吗？现在还想不想听？”

杨锦东点开歌单勾选了一首舒缓的音乐，乐声轻柔地敲击耳膜，好像在抚慰何人的忧郁。

他闷闷地说：“你没问题的话就说吧。”

他不想看见曹卯如此低落。

杨锦东给曹卯喂了颗糖，还是葡萄味的，酸涩后就是梗在舌尖进不到心底的甜腻。

“没错，我是长寿怪物的实验品。”曹卯说：“我的编号是037。”

杨锦东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曹兔子：“037？什么意思？”

“我是037。”曹卯咽下糖自嘲的笑了笑：“长寿怪物的所有实验品产生符合要求的正向异变，同时或多或少的产生负后异变，而我没有任何负向异变。因此我成了长寿怪物第一批次最优秀的实验品，而长寿怪物的实验品中也有一部分死活无法发生异变，他们叫‘无异体’。周三庆，就是其中一个‘无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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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们难道没有奇怪过吗？周三庆为什么从来没使用特殊的能力？因为他没有。‘无异体’都会被送去利升福利院，福利院是长寿怪物的尸体加工处。在我之前，没有人逃出利升服利院，他们要么熬死，要么成为利升福利院处理的尸体之一。”

曹卯悲哀地笑了笑：“我异变的项目是眼睛，我可以比别人看的更多更远，甚至蒙上眼睛也可以看见，只不过蒙上眼睛看到的世界只有黑白。当初为了保护我正在进行实验的眼睛，他们给我蒙上了纱布。后来地下实验室被发现，长寿怪物带着我们一帮实验品逃迁。趁着慌乱，我与周三庆对调了身份，我原本是想帮他的，利升福利院就是地狱。”

“就这样，我成了‘无异体’，而周三庆蒙上我的纱布成了‘037’。刚好在那一天，我去了利升福利院，而周三庆以037的身份被你们救了。”

“后来，我被曹凤福收养，原本我应该被销毁的，可是我太狡猾了，其实不是那老头想收留我，只我缠上了他，缠着那老头逃啊逃，申请进入了道协，临走前偷走了利升福利院的资料，抹消了自己的一切痕迹，甚至拖出了一具尸体伪装成了自己，所以在利升福利院眼里，我是具尸体而已。”

“那九个生桩是我制作的，我可以知道它们去了哪里，它们长什么样。顺藤摸瓜，直到掀了苏家。我是不是很邪门？很可怕对吗？”

“如果我早点发现周三庆对我的不对劲，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如果我没有救他，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曹卯好像陷入了无休止的黑色情绪中：“可是我给了他不该有的希望，诱惑他，怂恿他做了我在特设局的卧底。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总像无所不知的样子忽悠你东奔西跑吗？因为有周三庆，特设局的一切对我来说就是透明的，包括你的特设局编号。”

杨锦东呆愣了一样：“你是说你小时候一直蒙着眼睛？”

“是的。”曹卯说。

杨锦东觉得时间好像凝滞了，兜兜转转，尽管有所怀疑，他还是不敢相信，可那个小孩确确实实就是曹卯啊。

杨锦东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曹卯伤心了，现在不合适，或许这些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他才不愿意曹卯因回忆那些灰压压的日子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