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下午两点左右,突如其来下了场雨。
酒店里,谢鸿已经从床上跃起到沙发旁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趁手机主人去煮咖啡的工夫搞了番小动作。
等对方过来时,谢鸿抬头嘲笑道:“骑着肉的小仙女拒绝了你的组队邀请。”
他说话时胳膊本能上抬,想要接过对方手里的咖啡,却被对方绕开。
“自己去拿。”
对方也是个跟谢鸿差不多大的少年,面相略冷,行为举止懒散,一双尾梢上扬的桃花眼却又透露出些许痞邪。
谢鸿闻言嗤他一声,起身去了小厨房。
这家酒店客房配置齐全,应有尽有。他这会也并不是很想喝咖啡,到冰箱里翻出瓶饮料来。
端着咖啡的程沂和此刻去了阳台坐着。
程沂和一身白衣黑裤,短发是未曾烫染的自然黑,瞧着背影挺拔精神。可是脸色却并不好,眼下有些青黑,明显觉不足。
开了饮料罐,谢鸿边喝边过来,望着阳台外的雨吐槽:“原本说好这是我俩的毕业旅行,现在倒好了,成了她们的散钱假日了。”
谢鸿口中的她们,是指谢鸿老妈以及谢鸿亲姐。
程沂和父母都是医生,工作繁忙,还经常日夜颠倒。他自小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打从两位老人归西后,又辗转寄养在谢家,跟谢鸿姐弟俩一块长大。
升上高中后,程沂和自己提出回家住的要求,摆脱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昨天下午一到酒店安顿好,休息都未曾来得及,谢妈妈和谢萍二话不说就拽上他们去购物。
大包小包回来时,顺道去了附近的唐人街。正当他俩想喘口气,晚上三位又拉上他们去了酒吧。
还美名其曰让他们两个刚成年的男人充当护花使者。
两位女士喝酒看帅哥,他们俩就在旁边喝饮料打游戏。
阶级地位高下立见。
此刻程沂和靠在椅子里,双脚搭在前面的横栏上,闭眼按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没有附和谢鸿的话,随意问了句:“不玩了?”
这阳台是封闭的,谢鸿趴在落地玻璃窗朝下看,他们在三楼,刚才还在楼下撒欢的流浪狗此刻已经溜了。
听到程沂和的话,谢鸿疑惑地“啊”了声,反应几秒才回:“不玩了,两个小姐姐都下线了。”
骑着肉的小仙女,和裤。裆里有怒火。
提起这两人,谢鸿又忍不住笑道:“那个什么小仙女真的是女的吗?”
程沂和感觉快睡了,不经心道:“不知道。”
“我加她俩好友了,怒火没同意,”谢鸿说,“我也帮你加了那个什么小仙女,不过人家没同意你。这人还挺好玩的。”
程沂和哦了声。
看他没什么兴致,谢鸿也就不提跟游戏相关的事了,踢他小腿,“你喝的是假的咖啡吧,不提神反催眠?要不你试试喝喝可乐?”
“啧。”
程沂和可能是没睡好心情烦躁,蹙眉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咖啡杯见底了也挡不住睡意。
他提醒谢鸿,“一会她们回来就说我瘫了。”
谢鸿笑嘻嘻地目送,“弱不禁风啊和妹妹。”
程沂和凉凉瞥他一眼,没说话,砸了个枕头过来。
丁珣两天下午都耗在网吧里,浪归浪,晚八点前她还是会回家,准点躺在床上等候老妈的检查。
丁母姓何,名娟。
丁珣给爸妈的备注是:何老师、丁老师。
何老师一看到她笑嘻嘻地趴在床头,找不到理由训斥,于是突然道:“你瞧瞧你,成日邋里邋遢的,我看人家小姑娘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玩,就你跟蜗牛似的窝在家里,迟早得养出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