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忠也不恼,“长幼有序,外甥这么疼妻子,那要不你来帮我捡?”
“一部手机罢了。”苏祁尧声色未变,“若是舅舅需要,尽管开口,我明日便派人送部新的给您。”
“苏祁尧啊苏祁尧,是我小看你了,这几年本事渐长。”黄志忠倒是笑了,但眉眼里还是凶恶,“掌权这几年,我看你是忘了谁才是真正帮过你的人。”
苏祁尧对他这番威胁无动于衷,反倒挑唇:“看来舅舅确实是年纪大了,就喜欢怀念旧情。”
黄志忠狠狠瞪着他,唇瓣因不悦而微微颤抖,身后保安临近,他倒也没再僵持,主动弯身将手机拾起,蓦然大笑两声。
目光落在乔知吟身上,用似是同情语气告诉她:“妹妹,可怜你啊,跟上了这么一个人,我可提醒你注意点,不然哪天死在他手上还傻傻的歌颂他。”
这人可怖得很,挂着灿然笑声,狠劲推开挡住他去路的保安,直到站在电梯口,当门阂上的瞬间,朝乔知吟投来的仍是意味深长又瘆人的眼神。
乔知吟只感觉身边凉意泛滥,无关他话语的真假,单纯因为这里的环境让她不舒服。
身边苏祁尧松开握住她的手,转而交代身边人:“盯着他,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片刻的喧哗消逝,回到只有两人的空间,彼此没交流,只当那是场插曲。
苏祁尧睨视乔知吟片刻,动身往回走。
问她:“过来干什么?”
“张助让我帮忙把你落下的文件拿过来。”乔知吟声音很低,她的思绪乱到不堪。
苏祁尧推开门:“不进来?”
又被发号施令那般,乔知吟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过去,但动作迟缓,明显又有与他保持距离的打算。
“手怎么了?”苏祁尧注意到她手上一道划痕,又问。
乔知吟这才看了眼,左手手背确实有处极长的伤,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但她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估计是刚才擦伤的,没事。”
苏祁尧靠在墙角,无言睨视动作不自在的她,深吐一口气:“坐下,等我。”
乔知吟抿唇未言语,动作僵硬将怀里的东西放到苏祁尧的桌上,才来到沙发边,满脑子都是方才的那一幕。
其实要说有多害怕那倒也不是,只是她更好奇苏祁尧与黄志忠之间的关系。
在印象里,苏家发生过巨变,那年苏祁尧年纪尚小,公司因此交到黄志忠手上管理,等到苏祁尧成年后再把职位让给他。
这么说来的话,黄志忠应该是苏家的恩人。
如今反目,到底是黄志忠的问题,还是苏祁尧归根结底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苏祁尧拿了个医药箱回来,倦眼扫向那个怅然自失的人,没点明,屈身坐在乔知吟面前。
不顾她惑然的神意,他牵过她的手,在触碰到清凉后不可遏制拧眉,语气低沉:“不知道多穿一件?”
“就手比较冷而已。”乔知吟闷声,想将手抽回来,但苏祁尧又抓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