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跺脚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会一鼻孔出气,欺负女孩子。”
她指手画脚,又跳又叫,袖中却有七道银丝无息地飞了出来,闪电般直取沈浪的后背。
其实,可人自然也知道这暗器是伤不了沈浪的,她只是想以此扰乱沈浪的心神,拖延沈浪的掌势。
沈浪纵能避开这无声无息、歹毒绝伦的“游魂丝”,至少也得要分心、分手,那幽灵宫主就有了可乘之机。银丝一闪,沈浪攻向幽灵宫主的右掌,已向后挥出,流云般的长袖,也随之洒了出来。
他自然只能暂缓伤人,先求自保,但前胸空门已露出,这正是幽灵宫主的第一个机会,她怎会放过。银丝闪动,袍袖挥展……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幽灵宫主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沈浪心口。
鬼爪抓心。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
这时,沈浪若要避开这一抓,就避不过背后的“游魂丝”,可人已不禁拍掌娇笑,道:“这颗心的滋味不知如何?我可得要尝一尝。”
哪知就在这时,沈浪的身子突然凭空向旁移开半尺,竟全不管身后的“游魂丝”,击出的手掌,突然向内一夹竟将幽灵宫主那只纤纤玉手夹在肋下,身子借势一偏,已到了幽灵宫主身后。
这样,他虽等于没有避开幽灵宫主这一抓,但幽灵宫主掌上狠毒的掌力,却完全无法施展出来。
这时,他虽也等于没有避开“游魂丝”,但却以幽灵宫主的身子,替他作了盾牌,“游魂丝”更不能伤得了他。
这正是妙绝天下的招式,这正是出人意外的变化,要使出这样的变化,不但要有过人的武功,还得要有过人的机智。
可人一句话未说完,脸色已变了,大叫道:“宫主小心。”
呼声中“幽灵宫主”被沈浪挟在肋下的那只手,已借着手腕上的一点力量,将袍袖洒出,将银丝震退。她手臂虽被夹着不能动,但腕子却还是能动的,只可惜她这只手此刻已不能伤人,而必须先将银丝震落,这“游魂丝”本来是要伤沈浪的,这只手本来也是要伤沈浪的,但此刻,这只要伤沈浪的手,却击落了要伤沈浪的暗器。仔细想来,这真是种奇怪的变化。这种变化委实要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而这迅急、奇怪之变化的每一个细微的关键,却都早已在沈浪计算之中,别人遇着危急时常会惊惶失措。但沈浪,他却能将最危急的情况变为有利于自己的情况,别人认为他已无力招架时,他却还能乘机反攻。这就是沈浪为什么会和别人都不同的缘故。江湖中高手纵多,但那些人最多也不过只是英雄。
而沈浪……沈浪却是英雄与智者的混合。
幽灵宫主挥袖击落了银丝,手腕一偏,指尖直点沈浪后背肋下“秉风”“天宗”“肩真”三处穴。
哪知沈浪却早已料到她这一招——沈浪本就故意要她腕子还能活动,否则她又怎能将暗器击落。
此刻沈浪手臂轻轻一夹,幽灵宫主半边身子立刻就麻痹,指尖虽已触及沈浪的穴,却是无力点下。
幽灵宫主这才大惊失色,嘶声喝道:“你……你淫贼,你想将我怎样,放开我。”
可人也在一旁大叫道:“不得了,来救人呀,沈浪抱住我家宫主要强奸她了。”
沈浪笑道:“既是如此,我少不得要先亲亲你的脸。”
他右臂挟着幽灵宫主,左手已去掀她的面纱。
幽灵宫主顿声道:“你敢瞧我的脸,我就要你死。”
快活王抚掌笑道:“好,沈浪,你就要她咬死你吧。”
他眼睛也在盯着沈浪的手,希望这只手快将面纱掀开,他也是男人,他自然也着急想瞧瞧这张脸究竟是何模样。这张脸究竟是美,还是丑?
幽灵宫主为什么宁可让人瞧见她的身子,也不愿被人瞧见她的脸,莫非,她这张脸也有什么机密不成?
只见沈浪终于已微笑着将面纱掀起了。
面纱方自掀开一线,沈浪面色突然大变,就像是挨了一鞭子似的,身躯一震,连夹着的手臂竟也松开了。
幽灵宫主已急箭般退出七尺,她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奇迹般将她完全掩没。
这变化更是出人意外,就连快活王也不禁悚然动容。
只听粉红雾中幽灵宫主的语声道:“沈浪,你瞧过我的脸,你的眼珠子就是我的了,我迟早会来拿的……迟早会来拿的……”
语声渐远,浓雾渐渐扩散,扩散……终于消失在园林间,幽灵宫主也随着奇迹般不见了。
可人自然还没有溜得了。
她眼珠子一转,居然银铃般娇笑起来。
笑声中只见她身子乳燕般轻盈一转,肩上的轻纱,已随着她这轻轻一转被甩了下来,露出了莹玉般的香肩。
那十六个手提宫灯而来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那里,此刻,却已都复活了,轻轻放下了纱灯,纤腰微转,甩落了肩上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