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标在梦中呓语:“对不起,对不起,行舟,对不起,爸爸当时应该去救你的。”
顾行舟没有动,任他牵着。
他长大了,明白了当年顾国标的为难。
那群犯罪团伙专职拐卖妇女儿童,不知道让多少人妻离子散。
小时候的怨怼,现在成了理解。
他轻声说道:“爸,我不怪你了,真的。”
他察觉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微微颤抖。
顾国标做了警察多年,警觉性非比常人。
他醒了,怎么会察觉不出呢?
大家借着呓语抒发真情,借着黑暗的外衣裹挟着自己的真心伺机而出。
大年初一的夜,是不寂寞的。
一年四季每一天都有欢笑,有痛苦的地方,是医院。
有人在外面挥金如土,置地铿锵,寻求刺激。
有人在医院断齑画粥,叹息声声,跪求神明。
冉柠的病房内灯光大亮,冉爸冉妈去接储言一家去了。
他们连夜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
冉柠额头、手上都裹着纱布,身上穿着病服,缩在病床上,格外招人心疼。
她用手指戳了戳守在一旁的谈季。
“阿季,我撞到头了,头好疼。”
谈季低头查看,给她的额头吹气。
“宝宝乖,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疼,还疼。”冉柠娇气地轻哼。
谈季想抱她又不敢,生怕把她又碰疼就。
“那我,我,我……”
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她不疼呢?
“你给我吃个止疼药吧。”
看来她疼得厉害,谈季着急地想按呼叫铃,却被冉柠拉住了胳膊。
“你就是我的止疼药,止住世间一切疼痛与不安,谈季,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