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吗?”她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镇定下来,但双腿却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再度转身看向木桶,鼓起勇气伸手去扶正它。但这一次,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桶口,一阵低沉的、带着回音的笑声从她背后传来。那声音似乎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怨恨。
“谁——谁在那里!”小惠猛然转身,大声喊道,但回答她的,只有风吹动破窗时发出的“呼呼”声。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手脚冰冷,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见木桶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
小惠尖叫了一声,猛地后退几步,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木桶。但木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像是有人匆忙赶来。小惠惊恐地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惠,你在这儿干什么?”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是宇文涯。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屋内的一切,随即将目光落在了瑟缩在墙角的小惠身上,眉头微皱:“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厕所里寂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小惠站在隔间门口,双手紧紧攥着衣摆,指尖已经微微发白。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墙壁上剥落的灰白涂料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门板上的暗红色痕迹,像凝固的血液般,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努力咽了一下口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心跳声在耳边如鼓点般敲击着,她抬起脚,缓缓地迈入隔间。门轴“吱呀”一声,尖锐而低沉,像是来自深渊的某种回应。
“如果……真的有那个女人的灵魂……”小惠低声自语,试图给自己壮胆。她站在隔间中央,仰起头望了望四周。破旧的隔间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水渍痕迹,地板上散落着几块碎砖和积水。镜子已经碎裂,几块残片挂在墙上,映射出扭曲的画面。
小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试探性地低声唤道:“……你在吗?”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一根轻飘的羽毛,不痛不痒地落在这片沉寂之中。没有回应,只有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带着一丝潮湿的霉味。小惠等待了片刻,再次鼓起勇气,提高了一点声音:“你……在这里吗?”
依旧没有回应,周围的气氛仿佛变得更加沉闷。小惠握紧拳头,心里有些失落,却又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传说。她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一阵极轻的响声从隔间深处传来。
那声音像是某种黏稠的东西在缓缓蠕动,又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过木板,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小惠的心猛然一颤,浑身僵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屏住呼吸,耳朵竖得笔直,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来源。
“啪嗒……啪嗒……”那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像是滴水的声响,但却断断续续,不规则地回荡在空间中。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地面,却什么也看不到。低头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隔间的墙角,那是一片被阴影笼罩的地方,黑得深邃而刺目。
“是……老鼠吗?”小惠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恐惧却像蔓延的野草,越烧越旺。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笑声在她背后响起。那笑声沙哑而低沉,像是某种被水浸泡后的声带发出的,带着一股诡异的断续感。小惠的瞳孔猛然收缩,后背一阵寒意袭来,汗毛瞬间竖起。她僵硬地转过头,声音哽咽着问:“是谁……?”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那逐渐变得尖锐的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惠的腿已经开始发软,脚步却迟迟无法移动。她想逃,但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挪动半分。
“跑……快跑……”脑海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尖叫着,但她的身体却像被禁锢在了这片黑暗中,只能任凭那股莫名的力量将她包裹。就在这时,那笑声骤然停止,换成了另一种声音。
“咚……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后敲打着,沉闷而缓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