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六个家伙,横七竖八地倒在了衣橱边的地板上,将通往浴室的小通道堵得满满的。于是,片山又回到床上,迅速地给乌吉微型机关枪和柯尔特手枪换上了子弹。然后,右手提手枪,左手端机枪,踏着地上那些家伙的背,冲到了走廊上。走廊里空无一人,从附近屋子里传出害怕而发出的女人的惊叫。片山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灯。六个家伙每人至少各中了四、五发子弹,莫妮卡胸部中了两颗机枪子弹,已经断了气。那些家伙全都是白人,掉在
地上的手枪也全都是军用型的,想必是那帮雇佣兵吧。其中两个家伙显然是受了重伤,但神志尚清,衔起手枪企图向门外爬。片山抢步上前,将他们嘴里的手枪踢飞开去。
&ldo;是赤色军团的雇佣兵吗?&rdo;片山用英语问道。
&ldo;妈的。&rdo;&ldo;畜牲!&rdo;两个人分别用法语和德语呻吟着。
&ldo;你们的同伙在哪里埋伏我?&rdo;
&ldo;不知道。&rdo;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起血来。
&ldo;不回答就宰了你们。&rdo;片山将枪口对准了满脸络腮胡的法国人。
&ldo;我们还会在地狱里见面的。&rdo;那家伙用英语说,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气恼,嘴唇都歪向了一边。
&ldo;明白了。&rdo;片山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狠命地扣动了扳机,顿时,脑浆从后脑勺的射击孔中迸涌而出,四处飞溅。
&ldo;你也想这样死吗?&rdo;片山把枪口移向一边的德国人。
&ldo;我不想死,我只是因为钱才……有四个人埋伏在门厅里。&rdo;德国人答道。
&ldo;你们坐的汽车呢?&rdo;
&ldo;克莱斯勒牌和奥尔茨,两辆都是新车。&rdo;
&ldo;是租的吗?&rdo;
&ldo;是从路桑哥海上服务公司借的。&rdo;
&ldo;车钥匙在谁的手里?&rdo;
&ldo;奥尔兹的钥匙在比埃尔……就是你刚杀死的法国佬。&rdo;
&ldo;海上服务公司的加蓬古的住处在哪儿?&rdo;
&ldo;不知道--这是真的。&rdo;
德国人答道。随即激烈地咳嗽起来。血块堵住了喉咙,他抽搐着,昏厥过去。片山一刀便送他上了西天。
片山从比埃尔身上搜出车钥匙、护照以及驾驶执照,还有一万美元现金。他又在其他尸体上翻找出现金和护照,搁进皮箱,与空弹匣装在一块儿。他将关上保险的机枪折叠起来,挂在了脖子上,左手提起旅行皮箱和手提箱,腰插柯尔特手枪,来到了走廊上。他没有戴那顶显眼的西部牛仔帽。
他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紧急出口,打开墙上的紧推器,合上开关。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开锁用的小针,插进了门的锁眼。门被打开了,警报器没有任何反应。他反身从外边关上门,脱下长筒靴,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梯。下了楼梯便到了停车场。片山重又蹬上长筒靴,仔细地寻找那两辆美国新车。停在那儿的车大都是一些欧洲车或日本车,美国车则基本上是破旧玩意,所以新车是很显眼的。他看见那两辆美国新车停在五辆欧洲车的两边。
片山走近一辆空无一人的观光巴士。这是一辆双层观光巴士,下层堆放杂物,上层作为客厢,以便让乘客获得更开阔的视野。细长的车身,后半部明显要高于前半部。片山故伎重演,巧妙地打开车门,钻进汽车,又登上乘客厢,将旅行皮箱平放到地上。从这儿,可居高临下地望见两辆美国车,他打开一扇车窗,把关上保险的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紧接着,他展开了折叠式机枪的机床,准备好三个弹仓匣。
三分钟后从饭店大门里走出四个东张西望的家伙,四个人都是皮肤浅黑的南欧白人。待他们一直来到距自己只有三十米左右的地方,片山从车窗里伸出乌吉微型机枪,&ldo;哒哒……&rdo;一通猛扫。
四个人中只有一人勉强来得及拔出手枪,但还未等他弄明白该往哪儿射击便与三个同伙一齐中弹倒地。不过这个小个子葡萄牙人只是双膝中弹,并未伤着要害部位。原来片山是故意手下留情,想从他嘴里听到更多的情况。
那小子爬过去拾起了手枪,是瓦尔萨型。与此同时,片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开机枪,拔出腰间的柯尔特,稍加瞄准,便打出一枪。子弹没有击中对方手腕,却意外地打着了他手中的瓦尔萨手枪。随着一声爆响,瓦尔萨手枪飞向空中,那家伙好象昏了过去,趴倒在地,一动不动。
片山给手枪装上子弹,右肩背着乌吉机枪,左手提起旅行皮箱,跳下观光巴士。他把柯尔特手枪往嘴里一衔,取出刚缴来的钥匙,打开了奥尔茨的车门,又掀开了工具室的盖子。他把黑发葡萄牙人扒了个精光,皮带,领带被用来捆绑住他的手脚,最后,片山又堵上他的嘴,塞进了工具室。
弄妥这一切,片山身手矫健地一头钻进汽车,迅速开动马达,车便一溜烟地跑出好远。这辆车是前轮驱动的,而且驾驶席比一般车显得宽敞许多。发动机的马力很大,因而具有非同一般的加速能力。尽管从饭店跑出来的警卫在后面不断朝汽车射击,但因距离太远,也只能干瞪眼。片山决定故技重演,把这家伙拉到郊外丛林去审问。
十分钟以后,汽车穿过市区,向东北方向的丛林驶去。快到丛林时,片山将车开进了沙面公路。大约又开了五公里,前面已没有路,也就是说,已到了丛林内部。片山关上发动机,将车缓缓停住,抓起搁在助手席上的柯尔特手枪跳下了车。打开工具室的盖子,那小子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痛苦地扭曲着身子。片山衔住手枪,拖出那小子,往地上一摔。他取出塞在那小子嘴里的东西,让他全身赤裸。只见膝盖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于是他在膝部上方给他使劲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