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片山猜出这两人是赤色军团的侦察员。片山一时犹豫起来,不知是用来福枪好,还是用弓箭好。最后他选定了弓箭。幸好两人在马上都背对着片山,距离大约是五十米左右。片山瞄准了那个背无线电报话机的家伙的脑袋。一松弦,当箭还在空中时,片山早已又拉起了弓,安上第二支箭,瞄准第二个人的脖子射了出去。第一个男人被箭射中了脖颈,从马上滚落了下来。受惊的马咴咴地扬起前蹄。另一个男人惊叫一声,在马上回转身,扭头看着自己的同伴。正在这时第二支箭射来了。它从那人的肋腹部穿入,透过他的胃从另一侧钻了出来。他抛掉了手里的14来福枪,从马上滚了下来。他悲嗥地挣扎着,要把箭拔出来。片山搭好第三支箭,边&ldo;吁、吁&rdo;地吆喝住侦察员的马匹,边走近两个人。
背无线电报话机的人颈椎被完全射坏,当下就死去了。被射穿腹部的那人悲鸣道:&ldo;杀、杀了我吧!快让我痛快地死吧!&rdo;
&ldo;大本营里不是有医生吗?这样的伤动个手术,不到一个月就好了。&rdo;片山说道。
&ldo;你,你是谁?&rdo;那人痛苦地眯着眼睛。望着满脸胡须的片山。
&ldo;我是印第安比瓦族与白人的混血儿,是猎人。说,赤色军团这个基地的大本营在哪?你们的上司德布特住在哪里?&rdo;
&ldo;我哪儿知道!你干嘛要打听这些?&rdo;
&ldo;我的同伴进了这个基地被杀死了。我要会会你们的老板,向他要赔偿金……怎样,要是你不依着我,我就不让你好死。先给你塞上个家伙,省得你咬碎自己的舌头。&rdo;
&ldo;别这样……我说……我都说,你千万别这样……&rdo;
&ldo;你的总头目德布特还在这个基地吗?&rdo;
&ldo;噢……他在离中子弹研究开发所向北一英里的作战本部里……我从不知它的名字叫德布特。我们过去管他叫吉乌斯,现在叫德布特王,我们还没有亲眼见过他。&rdo;
&ldo;德布特王?笑话!你等着,我去拿地图。&rdo;
片山说着,捡起了弓箭,急速回到雪洞。从一个包中拿出一张精密地图--以熊掌形的帕瓦湖为中心,连无名小河乃至各山脊的标高都有标志。他把弓箭和箭筒放在雪洞,背起来福枪,重新回到那人身边。那人正在拼命地爬着想逃,血染红了周围的雪地。当他看到了片山又回到了那里,不由得浑身泄了劲。片山让那人坐起,靠在树干上,又把那人的右手腕复了原,使他把握住铅笔。片山打开地图,说道:&ldo;来,在作战本部和中子弹研究开发所注明一下。识字吧?&rdo;
那人左思右想,在地图上的两个地方划了个&tis;。片山又问了作战本部和中子弹研究开发所的内部情况。
&ldo;那里只有高级干部才可以进入。我们这些印第安侦察员和战斗员住在作战本部北面三英里左右的大洞窟里。还有武器弹药库。虽然说是洞窟,但靠着原子发电,还是有电可使,象饭店一样。随军妓女也有百人以上。再往北,还有雪上用车的车库。&rdo;
&ldo;原子发电炉在哪里?&rdo;
&ldo;在中子弹研究开发所往南一英里左右的地方。用湖水冷却发电时产生的蒸气,使我们的暖气设备也很完备……太疼了……畜牲……&rdo;
&ldo;现在战斗员有多少人?&rdo;
&ldo;只有七百人吧。&rdo;
&ldo;印第安侦察员呢?&rdo;
&ldo;两百人。分两组,各组一百人两周一换,每两人又组成一小组骑马在山上巡逻。&rdo;
&ldo;这么说现在有五十组在山上巡逻?&rdo;
&ldo;啊。你小子撞上我同伴只是时间早晚问题。&rdo;
&ldo;少说废话。用雪上用车在平地上巡逻的是战斗员吗?&rdo;
&ldo;啊。另外,洞窟里还有直升飞机和轻型飞机等,在中子弹研究开发所往南二英里的地方。所有这些设施在地下都有相应的通道。不管怎么说你小子玩不赢。&rdo;
&ldo;你那同伴早已不知是进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我倒想问问他背的那无线电报话机……你们组的暗号是什么?&rdo;
&ldo;这可不能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还不杀死我?&rdo;
&ldo;我可不想跟你这儿磨嘴皮子。时间紧迫,我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死个痛快。&rdo;片山用戴着薄薄手套,已经冻僵的右手从长筒靴内侧摸出一把匕首。在这样的冷天里若直接用手去摸金属会被粘在上面。金属似乎也显露出它的惧寒冷症,若用力过猛会崩了刃。
&ldo;等等!是sc-二。要是发现情况就与本部的指挥室联络。指挥室的暗号是droo-。&rdo;
&ldo;什么时候从居住地出发巡逻的?&rdo;
&ldo;五天前。&rdo;
&ldo;这么说回去还要一周多时间?能不能带我走一条不被其他巡逻者发现的路?&rdo;
&ldo;岂有此理。&rdo;
&ldo;那你在地图上指一下。&rdo;
&ldo;怎么可能?我们侦察员发现情况不对,总是不管什么路线不路线,而出没于任何地方。&rdo;
&ldo;明白了,谢谢。&rdo;片山用匕首从耳朵孔挖入那人的脑中。
他查看一下两人的四匹马上的行李物品,发现了桔子、糖果和面包,大肆饕餐了一顿。他从那里拿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而把其余的连同他的死尸一起埋在雪堆里。把他的马带到下游,割断喉管杀死之后,只取了它们的肝脏,剩下的还是埋进了雪堆。又顺着自己的脚印回到洞里的片山,把一个马肝沾上盐和胡椒填进自己的肚里。又打开夺来的无线电报话机的开关,窃听印第安侦察员、雪上巡逻车同指挥室的联络。他们还不知道片山已经杀死了一个侦察员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