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自己落泪,云沫笑了笑,挥挥手转身走了。
云玦总以为还会再见到云沫,他私以为,就算不为了自己和云恬悦,为了楚妍和楚澈。她也会再次回来。
但有时候,人生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旅程。
这一场旅程,对云沫是有去无回。
她先去了马来西亚,后来又去了欧洲。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因为太疼了,从肚腹处传来的绞痛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在酒店的镜子里看到自己。
头发几乎秃顶,身上的肌肤被抓挠一片红又一片红。她因为长时间的化疗折磨,肌肤泛黄,脸颊凹陷,身上也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这是云沫吗?那个精致,傲慢,高高在上如女王一般的人?
她哈哈大笑,很快,她在倚靠在西欧的一家小酒吧里。有人递过来一小撮白色粉末。
她轻轻地吸进去,周身的痛楚顷刻消失不见。
其实,她已经是将死之身了。只不过,有些东西冥冥之中加速了这一进程。
那天很晚了,她摇晃着身子朝着宾馆走去。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清凉的高挑欧洲女孩,她们趴在车窗上招揽客人,亦或者朝着路过的人问候,要不要一起玩玩。
不知忽然怎么了,响起了枪声。
车子的警报开始彻响在这一片燥乱的社区。
她继续走,全然不顾耳边过早的声音。一直到她觉得肚腹一凉,低头一看。雪白的皮草上晕染开了一片暗沉沉的乌黑。
她倒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道。身子从温热到冰冷,脸上的表情僵硬停顿在了一抹笑容上,那种笑容是解脱,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上,她都解脱了。真好…
没人知道。
——
大概又过去了几年,这个小国家开始清理一些旧档案。从证物室里翻找出了云沫的资料和一些随身的衣物。
联系了她钱包里一个名片夹,拨通过去。几番交涉才说清楚。
云玦是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和警察交涉之后,交付了一些费用。
时隔多年,他看到了警察取证的时候拍摄的照片。手指颤抖,眸子里噙着泪花,“她当时没有经受太多痛苦吧?”
“一枪毙命,简单干脆。”
“她留下的东西只有这些吗?”云玦轻声问。
“好像只有这些。”警察不耐烦。
“她埋葬在哪里?”云玦伸手急忙擦拭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笑了笑问道。
“我们将她火花了,埋葬在了公墓里。”
“我想带她回国。”
“只要你和公墓那边交涉好,怎么样都可以。”警察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云玦点点头。
他悄悄地将云沫的骨灰带回去,悄悄地安葬在了大伯大伯母的墓前。
她肯定不喜欢呆在宗政家的墓地,所以葬在云家的墓地才好。
这些,没人知道。只有云家一个人在默默哀悼,默默伤怀。
——